“总归现在西疆战事平定,说不准大公子这次回来后,要住上几年。皇上不是也有意为他指门亲事吗?”工部尚书夫人宽慰着拉过她的手,“男儿娶妻生子,有了根脉,慢慢清楚你的苦心后,也就不会不念着家了。”
忠远侯夫人心中舒服了多,想起今早忠远侯被皇上宣进了宫,指不定是为了这事儿,遂有些感慨地道:“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当年仅四岁的幼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建功立业了。连卿然今年也及弱冠了!是该思量终生大事……”
她话还未说完,便有小厮上前耳语,说是大公子和二公子到了。她连忙整了整仪容,几位夫人一看,都抿着唇笑了。
越过院子里丛丛簇簇的鹿角海棠,一眼便能瞧见两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一前一后朝湖心亭走开。当先那个皎如玉树,气势凛然,七分威严三分霸气;后面那个脚步轻快,风流倜傥,边走边摇着扇子,神态煞是悠闲。从行为举止便可辨认,谁是云大公子,谁是云二公子。
亭中几位夫人是见惯了云卿然的俊逸洒脱,却不曾见过云少凰的气宇轩昂。即便早些年见过,但那会儿他还是个孩子,未曾披甲上阵,自然没有那种军营里历练出来的独一无二的气质。
这时看见了,都不由纷纷出口称赞。如雷贯耳大秦的卫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单单是这样的气魄,便足以叫人想象的出来,他在战场之上的飒爽英姿!
忠远侯夫人远远看着,眼眶有些微热,猛地眨了眨,才将湿润逼了回去。再顾不上尊仪,她急急起身迎了出去。
云少凰慢慢走近,看到多年不见的忠远侯夫人,即便生活在衣食无忧的侯门,用以千金鲛珠粉万斛雪颜膏,也遮不去岁月在她身上沧桑流转的痕迹。不禁心中触动,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忍了忍,笑着上前行礼,喊了一声:“娘。”
因这一声,忠远侯夫人逼回去的眼泪又瞬间流了出来,哽咽地拉起他,应了两声,细细打量,“乖儿子……你肯回来就好!看看,这都瘦了,比小时候也黑了……到底是在外头奔波,不如家里好……”说到一半,她拿起娟帕捂住嘴巴,仿佛害怕忍不住哭出声来。
“娘,你想哭就哭吧,这里都是熟人,谁还会笑话不成?”云卿然后一步走过来,折扇一收,笑道,“要谁当真敢笑话你,儿子就替你打得他满地找牙!”
忠远侯夫人又气又笑,终于“噗嗤”一声乐了,嗔怒地看着他,“越大越没规矩!如今你大哥也回来了,我和你爹管不了你,就让少凰好好管管!”
云卿然挑眉,“大哥的话我是能听进三分,但要说管,还管不了!谁让您和胤慈太后自小惯着我呢,养了这样一个儿子,也不是我的错不是?”
忠远侯夫人伸手掐了他一下,骂道:“你这臭小子!这么说来还是娘和胤慈太后的错了?”
云卿然嘿嘿一笑,正要答话,却听院子外熙熙攘攘进来一群人,见到他们还有些惊异。当前一人是杜飞舟,远远望到云卿然,便笑道:“卿然兄,我们可不是故意跟来的,李叔说家母几个也在府上,咱们就来请个安而已。你瞧,这就叫缘分!就算你把你大哥藏得再好,还不是又要被给我们看了?”
云卿然顿时撇嘴,看向云少凰,“大哥,他们这么喜欢你,要不你就送他们一份见面礼好了。我听说你功夫极好,想必他们也是想领教领教的,不如就遂了他们的心愿?能与帝国二品卫将军过招,估计他们做梦都会笑醒呢!”
忠远侯夫人一听,嘴角抽了抽,那些都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就算有些防身的招数,又怎么能与在军中历练过的云少凰?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她要如何与姐妹儿交代?刚要出声阻拦,便听云少凰淡淡道:“我也听说弟弟这些年来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