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周六,何亭亭早早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正梳着,对面刘君酌在阳台上喊,“亭亭,我送你花,你别再跟我生气好不好?”这些天何亭亭不理会他,他吃不好睡不香,难受极了。
何亭亭听见了刘君酌的声音,可却没打算回答,慢悠悠地梳着头发。
刘君酌得不到回应,就捧起装着纸百合花的瓶子下楼去,准备守株待兔。
他下了楼,将花放在阳台上,就无精打采地用脚在地上画着圈。
何亭亭没再听到刘君酌的声音了,心里又有些失望,便继续放慢了梳发的速度,打算迟些下去,让刘君酌干等,当作是惩罚。
她知道刘君酌必定是等自己一起去跑步的,所以老神在在地拖延时间。
不过虽然如此,她还是竖起耳朵听着对面小楼的动静。
又过一会儿,忽然听到林玲玲带着担忧的声音,“君酌,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哪里不舒服了?我看你这几天没吃多少,眼下还有黑眼圈,这是怎么了?”
何亭亭听了这话,马上站了起来,忍不住就走向阳台。
走到阳台,何亭亭才发现刘君酌并不在对面的阳台上,而是站在楼下面向她卧室的小门前。
她站在阳台,能清楚地看见刘君酌低下头,沮丧地说话,“何婶,我惹亭亭生气了……”
楼下的林玲玲瞥了一眼阳台上的何亭亭,叹口气,“我正要煮她爱吃的粉肠、猪肚瘦肉粥,你跟我去学吧。学好了,煮粥哄她好了。”
刘君酌却迟疑起来,说道,“何婶,等我十分钟行不行?”他想先送花,送完花了再去厨房。
“你想等亭亭下来?她洗漱肯定要去厨房的,你还担心她跑了不成?”林玲玲说着一挥手,“走——”
刘君酌听了这话,想着这是未来的丈母娘,不好太过违背,只得回头看看自己折的花,见放的位置安全,便又扬声喊道,“亭亭,我去厨房,等会儿我陪你去跑步啊。”
何亭亭在阳台站了一会儿,回来快速梳好头发,然后下楼去厨房洗漱。
洗漱好了,不顾刘君酌的挽留,自己先去跑步了。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气他。
何亭亭这次是直接往后花园跑的,现在荷塘里没有了多少荷花,她便不绕着荷塘跑了。
跑了一阵,察觉到刘君酌没有跟来,何亭亭就了无趣味地放慢了脚步,到最后甚至变成了走路。
走了一会儿,何亭亭心中越发烦闷,便走到往常和刘君酌读书的紫荆花树下坐着出神。
也不知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亭亭,你已经跑完了吗?”
何亭亭回神,看到刘君酌正弯腰站在自己跟前,眼神灼灼地看向自己,而右手却放在身后。
她皱了皱眉头,赌气道,“关你什么事?”
刘君酌笑容微收,不知她为何看起来比早上更生气了,但想着总归是自己的不是,便很快又重新笑得灿烂,“这是我折的百合花,道歉的礼物,送给你。”说着,将拿着花瓶的右手伸到前面来。
何亭亭扭开脸,可那百合花也跟着转过来,正好停在她跟前,让她看了个正着。
这一看,倒是吃了一惊。
因为百合花并不是一朵,两朵,而是整整一大束,而且配上了绿色的叶子!
“亭亭,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昨晚折了一晚上,又粘了好久的绿叶子,可累了。”刘君酌见何亭亭大眼睛看着百合花,忙装可怜。
何亭亭言不由衷,“你可别想我就这样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