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在薄府,私房并不太少,只是这一项的开支却也花掉了将近一半,屏儿望着那瘪了许多的包裹神色有些沉重起来。
这船行是长途,薄叶平是个闲不住的,每日都要到甲板上和船工什么的说说话,偶尔吟几首酸诗来展现自己与众不同的休养和品味,不想正是他这副模样引得同船的人都开始注意起他来。
这一日风朗气清,已是进了九月初,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屏儿望着窗外见天色已晚薄叶平却还没有回来,内心焦急不已,饭食都已经摆好,不过是些干粮小菜之类的,她便想着去寻他。
挑开竹帘子出了舱门便见甲板上几个人正在掷色子,只有一个矮桌子,几个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狼眼鹰钩鼻子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握着竹签筒子上下翻飞,他的速度极快,几乎让人看不清楚手臂的挥舞轨迹,只能听见其中噼里啪啦色子相互撞击的声音,薄叶平也在旁侧,双目紧紧的盯着,紧张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相互交握着,也在微微用力。
屏儿出来,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唯有那大胡子暗黑的双眸徒然一亮,继而脸上笑容大涨,唇角邪着上扬,给人一种极为阴险诡计多端的感觉。
祝艺菲对自己的事情很白痴,可是旁观者清,这一瞬间的表情分毫不差的落在她眼中,有些心惊胆寒的仔细又端详了一下那个大胡子,面相凶恶至极,绝非善类,再加上他肩头筋骨肌肉很是紧实,看着是个练家子,而且瞧着屏儿的眼神就跟狼见到兔子似得,就差口水直流三千尺了,内心暗道难道是这大胡子杀了二人?
屏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目光的猥琐,有些不自在的转身要回去,正在此时,那大胡子将手中的竹筒子啪的一声扣在了矮桌上,大笑道“何里来的标致人物,若是离去,岂不可惜?”
薄叶平见他神色异常,顺着眼光一看,便瞧见了舱门前屏儿窈窕诱人的身姿,顿时有些怒火中烧。
屏儿见薄叶平原本嬉笑的脸色顿时黑沉沉的犹如暴风雨前夕的乌云般,吓的小嘴微张,用手帕遮住了脸便迅速回到了舱内。
大胡子眼光微瞟了下薄叶平,若有所思了片刻后对还在起哄的人说道“来来来,咱们继续押啊。”
本来因为瞧见屏儿一群七八个糙汉子都跟打了鸡血似得鼓噪起来,尤其是见其袅娜的离去,更是犹如水中观月,雾里看花般,更是起劲,纷纷开始揣测询问,眼看就要逼问到薄叶平时,恰巧大胡子一句话赌住了他们的嘴。
薄叶平听着一众人下流不羁的浪荡言语神思烦乱,还哪有心玩,正要起身离开,一个黑黝黝的汉子道“呦,读书人,你可输了我好几两银子了,要是说走就走可不行。”
薄叶平一愣,本来是他们说随便玩玩的,自己也是无趣就参合了进来,刚才玩的时候都是口头上你来我往的,并不见真金白银,怎么这时候说上钱了?
“对啊,你刚才一直输,加上我那份怎么也得七八两了,想不给钱就这么走了?”另一个棕衣汉子站起身来,虽然比薄叶平矮上半头,可是从那敦实的臂膀也能看出是个练家子。
“你们刚刚不是说随便玩玩吗?”薄叶平有些气愤的涨红了脸,声音也有些急躁。
“我们是说随便玩玩的,才七八两,若是认真的,你以为七八两银子就能打发了?看你也不像是个没银子的,怎么这般没种啊,哈哈哈”棕衣汉子说道,其他的几人除了大胡子都大笑了起来。
薄叶平知道这些人搞不好都是一伙的,自己竟然着了算计,可是他身上分文未带,这可如何是好。
大胡子见他站在那里默不作声,脸红色跟擦了胭脂似得,便站起身来高声道“哎,兄弟好歹也是一同上船的,眼看这天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