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见一老道,须发皆白,含笑而来,道:“小友别来无恙否?”
殇大惊道:“老白!”
老白摆手,道:“勿需惊讶,此非真,乃留影,既相见,吾必功成。”
殇道:“杀戮甚重,悔否?”
老白叹道:“不脱因果,命如草芥,宁恶天下,加罪一人。”
殇道:“天既灭?可无忧矣?”
老白道:“所见非天,乃天蕴灵身,名巡天御灵,监察九州,今封百年,断其耳目。”
殇道:“上古皇禹,鼎定九州,莫非所指呼?”
老白道:“然也,此乃人之圣器,经数纪而不灭,拥有不可揣度之威能,若能激活,或可逆转乾坤。”
殇道:“但九州博大,苍茫天地,何处可寻?”
老白道:“随缘而已。”
低语间,梦已醒,离开武楼,见楼前数人,勤奋习武,一派祥和,忽感背之沉重,天下苍生尽负一人。
再上紫金峰,缓步药园,见圣药吐蕊,古木惰懒,任凭风雨,岿然祥和,药香扑鼻,遍体生津,盘坐石台,澄心问道。
第三日,殇睁目,清澈若水,道:“得之,失之,或未得之,或未失之。”言毕,长身而起,背阳而驰,曦光灿灿,掌心再现百草之灵。
诸事完备,殇下五行,踏寻鼎路,遍寻古籍,偶有马迹,天工开物记载,上古年间,天坠神物,落于禁国,华光璀璨,开愚万民。后五百载,禁灭,并于周,周灭而合于越。
晋城,地处枢纽,水路发达,位于中原腹地,故不受魔侵,城有神像,高数丈,身披重甲,手持阔剑,极负雄姿,军民常叩拜之。
殇轻装便服,行至晋城,守卫见其气宇轩昂,仪表非俗,自不敢拦阻,如今,天下一统,气象万新。
正行间,见一马车,疾驰而来,四蹄如飞,路有老妇,腿脚不便,不及躲闪,性命堪忧。
殇拂衣袖,顿起狂风,人马俱翻,未见其人,骂声先至:“熟不长目?阻爷之路?”
殇扶起老妇,好言抚慰,道:“老人家,无碍否?”
老妇感激,道:“无事,若非恩人,老命休矣,恩人且去,此人忒恶,恐有麻烦。”
正言间,侍从皆至,簇拥而起,身不足五尺,肥胖如猪,脸阔如牛,侍者见殇气宇轩昂,不似凡俗,拽其衣袖,用以警醒,其人不悦,道:“吾乃名门,有何惧之?”
殇沉声道:“道歉。”
祁裘不屑道:“粗鄙贱民,给吾斩之。”
蓦然,人声鼎沸,见一人,策马而来,金枪银甲,气势非凡,祁裘道:“贱民勿逃,吾表兄来也!”
来人大步行至祈裘身前,二话不说,挥剑断其臂,道:“为官当廉,岂可胡为?今断一臂,以示警惩,若有下回,定斩汝头!”裘抱头鼠窜,狼狈而逃。
见殇,大惊失色,伏地而拜,道:“马有才叩见战神!”
一石激起千层浪,闻者无不叩拜,殇当年,以琴救万兵,存者无不感激,立象以纪,后来,殇数破魔军,其名天下共知。
殇一一扶起,道:“故人相见,何必多礼,父老请起,不可折煞君某。”
马有才道:“既来此,多留时日。”
殇道:“身负要事,不敢耽搁。”
别过众人,忽心血来潮,随念寻之,见一雕像,与己无二,经拜数载,似已通灵,殇道:“受民之愿,当还民恩。”言毕,指点精血,留于象内。
是夜,皎月当空,星辉漫漫,泰阿长鸣,化形而出,自行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