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琳无奈地摇头叹息:“唉,问世间情是何物?”
柴珏听了这半句不知是诗是词的话,一时也怔住了。
确实,问世间情是何物呢?
在诸位皇子当中,二皇兄最为有勇有谋、果敢机智,平日里一贯从容自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连父皇也常常说:“诸子当中,惟琛最肖朕。”
如今,他竟毫无仪态至此,借酒消愁,哭喊着想要挽回一个不爱他的女子。
卑微得如同尘埃一样。
柴珏长叹了口气,感慨道:“如果心悦一个人是这样痛苦,我还是莫要恋上任何人才好。”
乐琳道:“失恋也是人生必修课啊。”
“失恋?”
“所爱之人不爱自己。”
“嗯……好贴切的形容。”
“嗯。”
“什么是必修课?”
“就是……”
乐琳正要解释,柴琛的呻吟之声又传了过来,打断了她的话。
——“琳儿,我会振作的,我不会再妒忌……不会疯狂、不会语无伦次……不会自卑颓然……我保证……我不会再这样难看得不堪入目……”
“唉!”
柴珏和乐琳不约而同地重重叹了口气。
柴琛继续喃喃自语道:“我要让你做我的王妃,做太子妃……做皇后……好不好?……辛家那小子,他给不了你这个吧?”
“辛家的小子?”柴珏皱眉问:“是辛霁?”
“好像是。”
“他与你姊姊……?”柴珏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讶然地问。
“我不知道。”乐琳黑着脸答道。
柴琛还在继续道:“琳儿……我这一生,就只爱你一个女子……只有你……三宫六院、三妻四妾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天下的女子那么多……我只要你……辛霁他能做到么?……你说,你说说……我有什么比不上他?”
乐琳听了这话,却是如结了冰一样定在那里。
——“我这一生,就只爱你一个女子……”
女子?
柴琛说的是女子?
他不知道他认识的那个“乐琳”是男的?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乐琅并没有把真相告诉他?
“你要去哪里?”
柴珏问道。
他看到“乐琅”猛地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往外走,连忙跟了上去。
“我有急事先回府一趟,奖品的事情由你独自决定吧。”
说罢,她几乎是奔跑着离开。
“喂!”
柴珏在她身后叫唤道:“辩论赛的彩排你不去了?”
乐琳一边狂奔,一边头也不回地喊说:“我不去了,你全权负责吧!”
……
卯时二刻,天边尚且还是鱼肚白的颜色。
晨曦透过雾气,照射着牡丹馆前面的庭院。
八宝楼的伙计们早已把这庭院清扫得一干二净。
各式花草都因冬日的低温而枯萎。
只有鱼池旁边,墙角附近的几株寒梅,依旧怒放。
那梅花白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犹如一颗颗价值不菲的水晶。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这日,王安石早早便来到这辩论赛的会场,独立在清晨之中,细嗅着梅花的香气,一时诗兴大发,念读道这句刚刚浮现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