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官学第一草包’?”
乐琳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不确定地探问:“是……我?”
“不是你,”乐琅嘴角略略抽动,没有怒色,却更令人感到深深的寒意:“是我才对,官学第一大草包——安国侯乐琅。”
乐琳诧异得张口哑言,无话以对。
他的这句话,比刚刚那巴掌更伤人心。
门外寒风凛凛,但室内人的脸颊却烫热得似要冒烟。
“谁……谁,”她目光飘忽、期期艾艾地说道:“谁这么没口德?乱,乱说!我才不是草包……”
不可能!
官学第一草包?
这个称号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
不,就算没有传到她这里,柴珏是在宫里的,倘若真有其事,他应该有听闻过吧?
也没听他说起过啊。
她顿了顿,猛然抬头,认真打量着乐琅的表情,努力想要找出对方的破绽,狐疑不信任地问道:“这是你胡编乱造的吧?怎的我都没有听说过?”
“哦?”对方眉毛轻挑,带着不屑和轻蔑问:“你不知道?”
乐琳不假思索说道:“我又不常去官学,怎么晓得那帮人会这样……这样胡说八道!”
“嗯哼?”
乐琅冷哼了一声,重复她的话说道:“不常去官学。”
乐琳对他这种每句话都带着骨刺的作风,感到十二万分的不爽:“怎么了?”
“所以,你在志得意满些什么?”乐琅轻轻地笑出声音,放佛听到了时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说我‘无所事事、胡作非为’,彼此彼此。”
“你!”
乐琳气得举高了手,想要再扇他一个耳光,一边说:“不识好人心!早知道我就什么都不该管……”
她的手被乐琅大力地一把挡开,力气之大,乐琳感到关节处都隐隐作痛。
只听得他说道:“你好生分清楚了,并不是我让你去顶替我的。“
他又指着门口,对她说:“要讨人情的话,你去娘亲那处讨去,不要在我这处显摆,好像对我有什么大恩大德一般,碍眼得很!”
“你才是碍眼至极!”
乐琳顺手把身后高几上的一个花瓶拿起来,往乐琅那边一把扔去。
却被他一个侧身就避过了。
花瓶落坠落成一道好看的弧线。
——“哐当!”
碎了一地。
乐琳急促地呼吸着,狠狠地睥了他一眼,奋力一甩衣袖,径自转身向门口去。
——“慢!”
没走得几步,乐琅就在身后叫住她。
乐琳气在头上,不愿回头,只停住了脚步。
“我明日要去江宁府一趟。”
听了这话,乐琳连忙回头,瞪圆了眼睛看着乐琅。
乐琅冷冷地说:“你留在汴京这里,莫要给我捅娄子了。”
“一直在捅娄子的人是你好吗!”
抛下这句话,乐琳大步流星、头也不会地走了。
……
一丝冷飕飕的风从车窗外吹入,惊醒了陷入沉思的乐琳。
“所以,那些门票卖得的钱,悉数都退还给观众了。”
柴珏在细心地解释着辩论赛门票钱的处置。
“啊?”
乐琳只听进了这句,反应过来后,她抬眸看向柴珏,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悉数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