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郡位于滇南中部,风景迷人,山水独秀,是旅游观光的好去处;因此,这里常年旅客来往频繁,是个商业繁荣的地方。
那天旁晚,残阳如血,染红了青山绿水,也把旅人疲倦的神情渲染得一览无遗;这时,有俩个旅客,一男一女,有说有笑,顺着下山的大路,走进了曲靖郡的西城门。
男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汉子,他精神抖擞,青春勃发,双目如电,炯炯有神;只是,他的面颊残留着一些拉拉杂杂的胡渣子,让人看了颇有一些沧桑孤独的味道。他的衣着倒很普通,但是身高挺拔,雄壮有力;他肩头打着俩个包袱,一个碎花布包袱和一个黑布包袱,手中提着一柄普普通通的松纹古剑,神情冷峻,沉着威严。
而那个女旅客,身穿一件碎花布上衣,着一条黑色裙子,随随便便地攀着一头秀发,两边各别着一只玳瑁蝴蝶发夹;尽管普普通通的打扮,却掩饰不住她超凡脱俗的一段风流体态。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值青春妙龄,但是从她那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流出出来的不仅是无邪的清纯,更有一股耐人寻味的忧伤。
这俩个人,也正是南剑和杨紫嫣,他们当然不是来滇南曲靖旅游观光的,他们是来报仇雪恨的——找滇南总兵延奎报仇雪恨。因为,滇南一带大军的总部就设在曲靖城;而总兵府也就坐落在曲靖城最繁华的三安街中部位置。
这条街上,光是客栈旅店就有十几家,而南剑和杨紫嫣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偏偏选择在三安街上最不起眼的一家客栈落宿;这家客栈就叫——好运来客栈。
往往运气一向不太好的人,他就会比一般人更加强烈地盼望好运气到来;就像好运来客栈的老板石焱,他现在年过花甲,却仍鳏居一人,那是他的长相太对不起观众吗?不是的,恰恰相反,从他温文尔雅的神情中,人们还可以预见他年轻时的帅气。
那他是懒惰吗?回答也是肯定的,绝对不懒!不但不懒,他比很多人都要勤奋,仅从他每日坚持天亮起床的这一习惯,人们就可以相见一个勤劳积极的人的模样了;那是他入错行了吗?至于这一点,只有老天爷和阎王爷俩个知道!因为,平常市面上的七十二行他基本都干过。
小时候,还在土豪家放牛那会儿,他就已经开始跟着隔壁的篾匠学编筐编篓的营生手段了;等到土豪变成了乞丐,再也雇不起放牛娃的时候,他也成了一个可以单放的篾匠。可是,那年头,满村的阿公阿婆都会这不起眼的活计。因此,他学到的那一点编织技能,也算不了什么了不起的手艺!
这样一来,他只好投身到木匠的行业中来;但是,当他在木匠师傅的教导下兢兢业业学了三年的时候,正准备学满归来,大展宏图之际。可偏偏命运不济,赶上了鲁班名噪天下。因此,当时所有的东家,所有的木工活计,都被鲁班的三千弟子包揽了。
这样一来,为了生存,他不能坐等天上掉馅饼啊!他必须主动出击,去茫茫人海中继续寻找安身立命的营生之术;就这样,他又投身到了铁匠师傅的门下,后来还兼修石匠课程,真是夜以继日,勤奋学习,刻苦钻研……时至今日,市面上的七十二行他都会,但是他都没有像别人的运气那么好,凭借一技之长,就可以安身立命!
而刚开始,他并不叫石焱,他叫石灰;是他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父亲起的名字,因为他降生的那天,他的老父亲刚好烧了一窑好石灰;为庆祝这个双喜临门的大喜事,她父亲毫不犹豫,为新生的他启了这个纯朴无华的好名字。
可是,后来他一直发展不顺利,运气不佳,因此,他就去街头刘半仙那里算了一卦;刘半仙一挂道破天机,他说:
“你运命之中火气大,所有财运均被烧化,最终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