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又是黄昏,又是马头城东门,又是漫天昏黑一片,又是阴风凄凄地吹拂着大地,吹拂着马头城东门阴冷的城墙,和空洞的大路;就在这时,南剑和公孙康还有邓飞兄妹四个人,骑着四匹马,正从绿水湾里回来。
他们在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樵夫田桑的情况,正如早上那个老人一样,见到的无非就是被大火焚毁后的茅棚留下的一堆灰烬了。当他们不声不响地骑着马,正朝着马头城东门而来,忽然公孙康叫起来:“咦,兄弟你看哪里,不是站着一个人么!”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方向一看,就见昏暗的天光里,果然立着一个人;四人缓辔走近一看,就见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精神抖擞站在她们面前,并朝他们笑一笑说:“好久没有穿这样合体的衣服了,还有你们下午送给我的那些好东西,也太过丰盛了,可惜我那个破缸子一次性还煮不完,并且也煮得不太熟,害得我吃了一肚子半生不熟的鸡腿和瘦肉!”
大家一听哈哈大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破窑洞里的疯子南海龙。于是,南剑和大家也都翻身下马,大家抱拳施礼说:“前辈,原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是清醒的啊!”
对方点点头,看着这深黑的夜色,神情愀然,悠悠地说:“这么多年来,我若没有发疯,现在恐怕就连骨头也朽烂了!”
“前辈果然是卧薪尝胆,足智多谋!”南剑说,“我们现在去枫桥镇,去找我一个同伴。”
“很好,”南海龙说,“我也正想着,这个马头城我是不能再待了!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枫桥镇。可是……”他见大家都骑着吗,唯独自己两手空空。
见此,邓飞却说:“不碍事前辈!来,你乘我这匹马,我们兄妹俩合乘一匹马!”
“也好!”南海龙说,“那就委屈你们兄妹俩了。”
大家上马,朝着枫桥镇飞奔而来。
在寂寥的夜晚,窗户里还亮着灯光必然是有人在彻夜不眠地做一些事情了。而现在,刘军山的大宅子里的那扇大窗户就亮着灯,里面也正有几个人,围绕着刘军山在谈一些十分重要的事情。
这是一间空间不算很大,却布置得很华丽的房间,座椅和茶几都是很名贵的木料制作而成的。摆在茶几上的茶盅,也是由翡翠打磨而成。至于墙壁上张挂着的那些名画名帖,自然也都是出自一些名家之手的墨宝了。
现在这里面正有三个人,在陪着枪王刘军山谈事情。坐在他正面,那个穿一领浅绿色缎子袍的,正是他的结拜兄弟诸葛平。而在诸葛平右首位的却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子,他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坐在这样典雅的客厅里,显得格格不入。但是,看得出来,刘军山却对他很客气。
与这个老人隔着一张小茶几的,是穿白袍的笑面虎罗荣,他的样子总是笑嘻嘻的,就连这样严肃的场合,也不能让他停止笑容。
那个老人放下茶盅说:“刘老爷,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下午我亲眼所见,那个背着一把用黄锦包裹着的长剑的青年,带着那个上午来你庄院闹事时的那个汉子,和被他们掳走了的那俩兄妹。他们提着两袋子东西,去破窑洞里看望了,南海龙这个老疯子;后来,将要傍晚的时候,我故意从他窑洞门口经过,却发现里面安静异常,待我走进去一看,那个疯子却不见了踪影,并且,他还将他往常穿的一身破衣烂衫,全都丢在破窑里面!”
“那他肯定是出去讨饭去了!”刘军山不以为然地端起茶盅喝茶时说。
“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那老人又说,“为了谨慎起见,我便悄悄地去马头城里转悠,去他经常去乞讨的地方寻找,结果我转变了整个马头城,也没有找到他的踪影。并且,当我再次回到窑洞的时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