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青风徐来的下午,在门前空地上的阴凉处,摆着一张摇椅,摇椅上斜躺着一个少妇人——一个娇艳欲滴的少妇人。她的年纪左不过也就二十五六岁了,秀发高盘,斜插着一对银簪,面如桃花,鲜艳迷人。虽然只是斜躺在摇椅上,但丝毫不影响从路边经过的人的视觉——一眼就能发现她身子的丰满与曲线的柔美了。
这样的季节,女人的衣服当然不宜太厚。因此,她那粉红的纱裙,掩映着一段白藕也似的胴体,这要是给石头看见了,恐怕也是要爆炸的!但是,现在却来了一个秃头汉子!
这个秃头汉子,当然不能算全秃,毕竟他的头顶上还搭着一绺白毛。就像辽阔的沙漠里发现了一棵青草,因此,便谁也没有权利说,那是一片光秃的沙漠。不仅如此,这个半秃的汉子,还是一个年近六旬的汉子;有阅历的女人都知道,一般情况下,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尤其是这个年龄段半秃或是全秃的男人,是最不安分守己的时候了!
此外,他又穿着一双熟牛皮靴,还提着一把二三十斤重的钢刀,他一来不用说话,那个摇椅上的女人便已经明白了来者的用意了。于是,她从摇椅上侧转身,正面看着他,并且带着一抹桃花迎接春风也似的笑容,看着他吃吃地笑。
秃子也笑了,怀着癞蛤蟆看见了白天鹅的笑,只不过,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笑。这就可想而知了,一个人浑身都在笑,唯独眼睛却没有笑,这样的笑一定会让人很紧张的。
于是,那女人便叫起来:“眼镜蛇,你的婉儿快要成了别人的了!”
顿时,屋里的鼾声静止了,不一会儿,大门咿呀一声被打开来!一个汉子走了出来,这个汉子竟然有他的大门那么高,似乎在他走出来的时候,他还特意低了低头。他穿着一件白土布汗衫,下面穿着一件铆头裤子,腰里系了一根猪肠子也似的汗巾子。他的脚板可能有那女人手中的蒲扇子那么大,大腿足有他家廊檐下的柱子那么粗;尤其是两臂,简直就是一身横肉的暴发户,粗得让人看了害怕。并且,他手上还擎着一把特制的离别钩。
侏儒黄叶的离别钩特制是为了小一点,而他的离别钩特制却是为了要比一般的离别钩大一些。一寸长一寸强,这是很可怕的事情!他的眼睛很亮,就像牛的眼睛盯上了一棵青草似的,怀着冲动的欲望,看着手提钢刀的半秃子——杀人王老金。
“你是谁?”大汉忽然用打雷也似的声音喝问他。
“我叫金鹏,人称杀人王老金!你就是眼镜蛇李彪?”
“是我,你来干什么?”对方又喝问一声。
“杀人!”
眼镜蛇李彪一听吼起来,“杀谁!”
顿时,杀人王老金感觉脚下的地,震动了一下,他的刀也被震得咔嚓一响,“我杀这个女人!”他指着摇椅上的女人说,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人家脱清干系。
岂料,对方再次暴喝一声:“他是我的女人!”
场上安静了足有一刻钟,之后,杀人王老金忽然说:“那就先杀你!”说着,他的刀便砍了出去。
当时正是午后,正是刮风的时候,而那一刻,风却停止了。但是,门前的那块空地上,没有因为风停了,就十分热起来;正好相反,风停了,气温也顿时让人发冷!因为,杀人王老金的钢刀从空中划了一下。
就这一下,整个空地上顿时变得阴冷可怕起来。因为,大汉眼镜蛇李彪也在那一刀划过之后,倒在了地上。眼镜蛇李彪怎么会想到,这个半秃子的老头子,竟然会跳起来用刀砍他的脖子。使他原本具有身高的优势,一下子丧失殆尽。
眼镜蛇李彪倒下去的时候,摇椅上的女人铁碗儿,已经像一只水蛇似的,游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