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高强的人,往往他的气场也很高,当高飞从墙角里走出来,竟带起一股冷风,将地上的落叶吹起空中,将空中的尘埃吹向院门外的山林里。南剑的眼光是很独特的,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从墙角里戴着八角瓦楞帽,手中擎着一把雪亮的大杆刀,走出来的大汉,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他还发现来人的手大,简直就像两只大蒲扇,将一把大杆刀轻而易举地攥在中间;而他的那双大脚,也简直就是两条渡船,每一步都丈量着惊人的间距。他还发现来人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简直就是大海边上遭受滔天巨浪吹打了无穷年岁的大石头——不但毫无表情,更兼斑斑点点,沧桑、冷漠、沉静!
当他走到距南剑和苗香香将有四五步距离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这就是他使用大杆刀最佳的攻防距离,可以说,在这个距离上,在他玩大杆刀的历史中,从来就没有失败的经历。所以,他还没有露面的时候就敢说:“让我来!”这并不是胡言乱语,也不是随随便便用来唬人的。
“你叫高飞。”南剑冷冷地看着他,又冷冷地问。
对方倒是显得很吃惊,毕竟自己的名字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下子准确无误地叫出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这证明,来者有备而来,对自己的功夫路数进行过专心细致的揣摩和研究——是以才能不识其面,也能够一眼认出其人。
高飞暗暗地在心头战栗了一下,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缓缓地、郑重地点了点头,“是又如何!你又是谁,竟敢和这个骚娘们一起,擅闯我们大当家的私宅?”
南剑也同样将犀利的目光,严厉地盯着对方,他微微地笑了笑,“好像不告诉你我是谁,也不太公道!”
“此话怎讲?”高飞冷冷地问他。
南剑依然笑一笑,“因为等一下我们之间必然会刀剑相斗,我当然要让你在倒下之前,知道我是谁,我又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听了他如此傲慢的语气,不但使高飞怒发冲冠,面前这八个将他们俩人包围其中的刀手也很不服气。这八个人他们和门外的四个刀客,还有楼上的四个刀手,组成的十六刀阵是非常犀利、可怕的;只不过,现在他们重任在身,都不能擅离岗位,这样一来刀阵是没有机会合成的了。
但是,这八个人是刀阵中最关键的阵头,尽管没有其他八个人的配合,可是他们形成的心灵相通的默契,却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了。就在南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形中他们同时向后撤了半步,使他们原本面向南剑和苗香香俩人的方位,同时变成了面对南剑这一个中心点了。
其用意显而易见——就是要合力对付这个口出狂言的紫衣剑客。这当儿,高飞再次启动了他的两瓣不太爱多说闲话的嘴唇:“我倒想听一听,你有什么来头!”
于是,气氛肃杀的院子里再次响起了南剑苍劲有力的声音,“我就是你们乌龙山上的人,想方设法都要对付的紫衣剑客南剑,我此来的目的,也就是要将阁楼上关押的那个叫南宫琳的女人带走。”
他的话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人的耳朵,连同院子周边的一草一木都听得非常清晰。不仅如此,也有一股冷风在他的这句不疾不徐的话语中,卷地而来,使得面前八个刀客和高飞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那一刻,高飞已经将刚才在屋子里踏死过一只毛虫的大脚,后撤了半步。使得他现在的步法由原来的外八字步,变成了现在的丁字步,这也是他准备应对敌人的一种最厉害的步法。果然,他的后脚跟才站稳,他手中的大杆刀已经率先向南剑的面门突然砍去,随之而来的是他那像森林之王一样低沉的怒吼声:“找死!”
世上任何一种可怕的武器,在它的威力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