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宝喜出望外,看着面前这个妇人和老人,激动地朝他们憨憨一笑:“大嫂、老先生,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他显得很紧张的样子,左手扶着扁担,右手不住地搓弄着,挂在扁担肩槎上的绳索。
“可不是嘛,我们到处找你哩!”那妇人笑呵呵地指着一起来的老人,与他说,“这位是许先生,他有些要紧事,找你帮忙哩!”
赵大宝一听,朝他们笑得更憨了,眼角上的鱼尾纹,在笑容里变成了汪洋大海上的惊涛骇浪,层层叠叠。
“哦、哦,好的、好的!”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当儿,立在栏杆边上,仍望着对面河面上的俩个青年汉子中,右面的穿褐色棉袍的汉子,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在说话的三个人。
其中有一次,在这个青年汉子回眸的时候,那个立在妇人身旁的老人,正好与他的目光,碰在了一起;那一刻,老人的面上拂过一阵严肃的神情,整张脸一下子沉默下来。他朝赵大宝看了看,表情严肃,但眼神之中却透着一股善意。
“赵先生,你这样一天能挣多少钱?”老人忽然问他。
赵大宝笑起来,面上的纹路带着欣喜的跳跃,细小圆润的牙齿,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泽“这是说不定的!”他的眼睛羞怯地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两边,却始终怯于迎视对方的脸。他说,“有时好些,有时差些。”
“好些是多少?”老人又问。并且,那俩个始终立在栏杆边上,看着对面河里的,其中穿褐色衣服的汉子,又回头朝后面张看了一眼。
因此,那个老人就刻意打量了面前石栏杆边上的,那俩个青年汉子一眼。而这个不时地回头,朝他们瞥一眼的青年汉子,他也不过就是个中等身材的青年人;从背后看,他的身板并没有旁边的同伴——那个穿黑色衣袍的青年汉子粗壮、结实。他那褐色的棉袍领口的后背处,隆起了一个鲜明的包包,看上去好像是这人的后颈窝子里,长了个肉瘤,将衣服撑得鼓了起来。
他旁边那个身穿青衣的青年汉子,腰背要显得粗壮很多,个头倒与那个不时回头张看的青年汉子差不多;只是,他的头从后面看上去,比一般人的脑袋要显得大。几乎有平常人戴着头套那么大了。但是,这个人比他的同伴要显得沉静得多,他始终望着对面,一次也没有回头。
“好些的时候,一般都有,十几个钱!”赵大宝这次抬起脸来,认认真真地看着老人的脸说。
老人点了点头。而李山杨的婆娘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对这个由算命先生许全装扮成的老人,仍怀着期待的心情。等着他,看看他会不会又有什么新的赚钱的好事情,让她去做。
老人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他朝妇人浅浅地一笑,“大嫂,你去忙吧,我现在跟赵大宝兄弟,单独谈谈就可以了。”
“哦,好,好,好,那你们慢慢谈!”李山杨的婆娘满脸尴尬地看着老人笑笑,又望了赵大宝一眼,“好的,好的,那我回去了。往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尽管招呼一声!”她朝老人笑了笑,便转身朝着前面跨河大桥走去。
当她走出五六步远的时候,她的面色陡然一沉,仿佛在心里诅咒这个老人小气,没有给她点带路费的意思。
此刻,赵大宝正在心里琢磨,这个老人将会让他做些什么呢?又会给他多少报酬!见那女人走后,老人瞥了对面立在栏杆边上的那俩个人一眼,之后与赵大宝说:“兄弟,我有一个很大的箱子,麻烦你去帮我搬一趟,方便吗?”
“在哪儿?方便、方便!”赵大宝说。
“就在前面进街口的地方。”老人指着他刚才来的方向,与赵大宝说,“箱子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