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那些土地,你那两个儿子还是壮劳力,四奶奶是心好,才会把你一家都买下,可是周嬷嬷凭什么就敢拿捏着你们一家人的卖身契啊!”
李嬷嬷手下一顿,说道:“吴嬷嬷,你这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啊!”
吴嬷嬷凑上前,似为李嬷嬷打报不平道:“这谁不知道的事啊,当年四奶奶过世的时候,那铺子的房契和田地契,都被太夫人收走了,你们四房那几个下人的卖身契,周嬷嬷可没有交出来。听正房的人说,太夫人跟周嬷嬷要的时候,周嬷嬷可是不肯的,周嬷嬷为啥不肯?还不是因为十一娘是个孩子,不管事,什么都要听她这个奶娘的,那你们的卖身契不都在她手上嘛!”
李嬷嬷抬头望了她一眼,马上又低头做手上的活,道:“唉,吴嬷嬷,这些事是主子该操心的,我们下人操心这些做什么啊,横竖主家仁厚,不苛刻,按时发月例不就行了。”
看到李嬷嬷不为所动的态度,吴嬷嬷恨铁不成钢地道:“唉呀,李嬷嬷,你怎么就那么好说话啊!你想想,往日你在四奶奶面前多有脸,你们那口子又在外面打理着四奶奶的铺子,那姓周的,无儿无女,不就奶过十一娘两年,这样就能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而且——”吴嬷嬷神秘兮兮地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无人了,才继续说道:“十一娘就一个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太夫人已经发话了,朝廷给四老爷的那一千两抚恤金,是要给十一娘做嫁妆的,在咱们这县城,嫁嫡女,一千两的嫁妆顶天了,当初二小姐出嫁,嫁妆听说也只有800两,现在太夫人又把你们四房的酒馆和田地抓在手里,很明显,以后如果哪个哥儿过继到你们四房,那些东西,就是留给嗣子的——”说到最后,吴嬷嬷几乎是拉长音地提示李嬷嬷了。
李嬷嬷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道:“过继?这个我倒没听正房说过,吴嬷嬷这是打哪听来的?”
吴嬷嬷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了,坐近道:“这个还用说吗?太夫人难不成会让四老爷无香火后继?”
李嬷嬷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个,不确定的事情吴嬷嬷还是不要传吧,等哪日确定了再说不迟。”
吴嬷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