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如此复杂的变化,其实因为王宿如臂使指,精神统御的缘故,只在几个呼吸之内,就完成了!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运转起来,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此时,箭雨降临了。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雨打芭蕉一般。
却竟然完全做了无用功!
颜良伸出手指,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不,不不不,不可能!”他暴喝一声:“放箭,继续放箭,射死他们!”
但王宿不会站在那里被动挨打,心思一动,五行大阵继续运转。就看到,整个大阵好似一个同心圆,内圆土黄,稳如泰山,外圆则分作两半,一半青绿灵动,一半沉沉玄黑!
然后这个同心圆迅速滚动,直接朝着颜良所在的方向,好像历史的车轮一样,碾压而去!
军阵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为齑粉。
那盾阵形成的伞盖边缘,一把把缳首刀好像锯齿,一圈圈切割而过。就好像电锯切在豆腐上,完全没有丝毫阻力。
袁军的刀枪却根本无法建功,每每刀劈枪刺,总是被伞盖边缘的盾牌挡住。而迎接他们的,则是盾牌边缘伸出的缳首刀。
颜良几乎要疯了!
这是什么军队!?
这不可能啊!
他颜良好歹也是河北名将,熟读兵书万卷,哪门子兵书有这样的军阵记载?!
自己的精兵在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被人砍瓜切菜,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颜良心里那个痛,那个急,那个苦,简直无法用言语述说。
如果可能的话,哪怕有一丝机会,颜良甚至都敢压上全军,跟王宿拼了。但他看不到任何破绽,再多的兵卒上去,再密集的箭雨,都奈何不得分毫!
反而节节溃败!
终于,颜良让士气已经全无的弓箭手停止了毫无意义的箭雨覆盖。
他出动骑兵了。
两翼的骑兵轰隆隆践踏大地,看似气势如虹,直奔王宿军阵而来。
但王宿好像没看到一样,军阵仍然不急不缓的转动。
轰然间,骑兵撞上了军阵。
但结果却让人绝望。
左翼的骑兵撞上了水部半圆,右翼的骑兵撞上了木部半圆。两部两色大军面对骑兵冲撞,应对之法各有不同,但结果完全一样。
撞上水部的骑兵,就好像撞在了一根弹簧上,水部伞盖向内微微凹陷,随即仿若洪流一般反弹,一下子就将袁军骑兵弹的人仰马翻!
而木部这时,其伞盖,则迅速散开来。原本结为一体,整体一棵大树的青绿伞盖,则变成了一片由无数小树组成的森林。
每个木部士兵之间,都让出了一条缝隙,这条缝隙刚好容纳一个骑兵通过。
就好像主动放袁军骑兵入阵一样。
但接着,就看见那些入阵的骑兵一个个倒下了,看不透彻,似乎跑着跑着就倒下了。有的倒在途中,有的则撞在了土黄中宫,头破血流。
整个木部就好像真正变成了一片森林,一片吃人的森林。
随着王宿战阵缓缓转过,脚下露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尸体。人的,马的,都死了!
颜良麻木了。
他束手无策了。
身旁有副将喝道:“将军,撤吧!”
颜良闻言,呆滞片刻,指着愈发接近的王宿战阵,颓然道:“能撤到哪里去呢?你莫非以为这样的军队赶不了路?别忘了我们背后的白马城守军,还有那支之前冲阵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