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明见他说话,隐隐有上位者的风范,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只好老实答道:“学生并不会什么刀法,只是劈柴无聊,觉得倘若能将柴火劈的一般大小长短,比较有趣,因此就来试试。”
那人道:“为何自称学生?你是哪里的学生,怎么会来嘉峪关军营本部?”
王阳明回道:“我是京都国子监的学生,奉上谕来嘉峪关历练。”
那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可是七品陪戎副尉王阳明?”
王阳明没想到这人居然一口说出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随即点头承认,那人说道:“我看你刀法却也有趣,以为是什么不见世间的刀法,不想却是你信手拈来的自创。好玩,好玩。你把柴刀借我,我也来劈一劈试试。”
王阳明倒转刀柄递给他,那人将柴刀随手舞了个花儿,就往木柴劈去,他的动作十分流畅,犹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力气不见得多大,却使得恰到好处,只听得咄咄咄咄咄咄咄咄一阵响,木块顷刻间已经被劈成几十段,每一段都是一般大小长短,那人收了刀,笑道:“我这刀法如何?”
王阳明拜服:“先生必是用刀的高手,小子差之远矣!”
那人将刀还了王阳明,道:“这刀法好玩,却也没什么用处。战场之上,一刀就可杀敌,何必将他剁上一百零八刀。”
王阳明摇头道:“我只是求锻炼眼力、臂力而已,倒没想过用这种办法杀敌。“
那人点点头:“那你接着练吧,我不打扰了。”便转身要走。
王阳明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姓,便问道:“先生大名?小子尚不知道先生名讳。”
那人道:“江湖人说江湖事,江湖上叫我火贪一刀。你便如此称呼我便了。”
王阳明听得好奇,问道:“为何是火贪一刀?”
那人边走边淡淡说道:“劫掠如火,嗜血成贪,杀人何用第二刀?”
说着去得远了。
王阳明站在当地,听他说的话,若有所思,心道:“他说一刀便可杀敌,看来是个身经百战的士兵,是啊,战场之上,又哪里有时间如同江湖对决一般砍上一百刀,能一刀解决的自然是一刀解决。这人定是个铁血军人无疑。”眼见这人只说了个外号,不说名讳,想必是不想让王阳明知道他的名字。当下暗暗记下了火贪一刀的名号,想着来日找人打听打听这人的来路。
他又劈了几十根柴火,觉得无聊了,就归拢了木柴,自去房中取了铁砂袋和重剑绑在身上,要去嘉峪关外进行每日的训练,走到关口却被防务士兵拦下,王阳明出具了证明,那士兵却也不放行,道:“王副尉见谅,西北边防军的规定,只有外出公干才能出城,否则不能私自出关。”
王阳明无奈,只好返回了嘉峪关,好在关内也尽是开阔之地,他就跑了三十里,又做了一千个俯卧撑,没觉得疲累,又在月色之下练习拳法、剑法、轻功,待得月上中天之时,他才回屋,洗漱睡下不提。
一连月余,王阳明于军务上无所事事,每日见汪直对一班小兵呼来喝去,虽然粗暴,却也安排的有条理,王阳明心想如此最好,自己本来就没有当官的欲望,来此也不过是为了历练,能不为这些俗务操心正是求之不得。他每日只是锻炼身体,修炼内力,虽然望不见五品的关口,却也每日都有长进。只是自己一心想要从军杀敌,不想来了西北就被困在中军,真是令人气闷。不知道那几个伙伴都过的如何了,他们在前锋营,想必这会儿都已经跟敌人交过手了。有心要去看他几个,却没奈何自己不能出城,真真是坐困愁城。
这一日清早,王阳明来到勤务营中探查,碰到汪直,却听汪直道:“王副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