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方山贼寇来得如此之快,着实让贾云东和王连升吓了一大跳。等到登上城头亲眼查看了贼寇的声势,他们更是吃了一大惊。
“这贼寇怎的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看过之后,两人心里几乎同时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
以前的外方山贼寇可以算是真正的乌合之众,劫掠的时候一拥而上,遇到强敌则一哄而散。人数虽众,行动却没多少章法,阵型、旗号什么的更是不用谈起。正规的经制之军跟他们对上了,以一敌十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在不久前,王连升还曾亲自带着麾下的几百绿营兵把数倍于己的外方山贼寇赶进了群山之中。
而今日再看看眼前的这些贼寇,阵型严整、旗帜如林,前排的不少贼兵贼将还穿着成套的崭新盔甲,手上的兵器也更为齐整。先不说真正的战力如何,光看着阵仗,就不是以前的那种乌合之众所能比。
“那是什么?”贾云东指着贼寇阵中某处,脸上的震惊越发的强烈。
王连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贼寇的中央大阵前几排缓缓地分向两边、让开了一条通道。一行人骑着马从通道里施施然地出来,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以外停下,大模大样地看着城头。
只看了一眼,王连升的嘴巴便张得比贾云东还大。因为那一行人中,领头的有好几个身穿着红色官服,头戴乌纱帽。
自从几年前大明的势力完全退出河南之后,这种大明官员的打扮居然又一次出现在光天化日下的河南大地上。这意味着什么,贾云东和王连升心里都一清二楚。大冷天的,汗水瞬间就从额头上沁出。
就在这时,对面的的那一行大明官员开始发话,每说一句,旁边都有一帮大嗓门的人齐声复述,将声音送上城头。他们先是自报家门,为首的居然是“大明河南巡抚”,紧接着,“左布政使”、“河南知府”......甚至“登封知县”也赫然在列。
这时候,贾云东已经顾不上被抢了官位的尴尬,听着这些赫赫有名的官衔,他几乎有了一种快要晕厥的感觉。
如果仅仅是山贼土寇作乱,倒也没什么。如今天下尚未完全平定,哪里能没有几股打家劫舍的贼寇?朝廷也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就砍了地方官的脑袋。但如果原本已经归顺朝廷的地界又出现了大批的复明势力,地方官需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贾云东却是一清二楚。
从袖中掏出丝帕擦了一把额头,贾云东看向身边的王连升:“王守备,你是否能带兵出击,打退这股贼人?”
王连升刚把张大的嘴巴收拢,听到这话当场就在心里把贾云东的祖宗们问候了一遍,但明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摇了摇头:“这个.......下官只怕力有不逮。眼下城外的贼人怕是有近万之众,而且看那阵势,也绝非从前的那类乌合之众。下官手下不过几百兵,贸然出击只怕是以卵击石。到时候下官为国捐躯倒也无妨,可一旦贼人借机拿下了城池,城中的无辜百姓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可前不久,王守备你不是还击走了十倍于己的贼人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王连升强忍住心中的不耐烦,解释道,“并且下官怀疑,当日贼人是故意示弱令我们麻痹大意,为的就是今日之举。若是我们出动出击,岂不是正好着了贼人的道?”
“那......那可如何是好?”
“贾大人也不必担忧。贼人虽众,但下官看他们阵中,并无攻城用的大型器械,应当是缺乏破城手段。如今城内有几百经制之军,还有几百备贼的民壮,我等再去百姓当中招募一些人手,守住城池一些时日应当不难。如今,郑亲王的大军正在开封休整,得知消息之后赶过来应当要不了多久。只要八旗大兵一来,就是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