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末将又怎好一味拒绝?至于喀大人……”
孙定辽在极力为自己辩解着,尚可喜却没有多少心情听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他阴沉着脸,走到城头垛口前,默默地看着远处的明军营盘。尽管发生的事已无法改变,尽管之前已经盘算着此战过后便想办法调离湖广,可尚可喜心中却又实在是不甘。难道上天也要帮着庞岳,难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奈何他不得、都无法翻盘?难道自己今后就真的要永远仰其鼻息,活在他的阴影之下?老子戎马半生,靠着军功由一矿工而晋封王爵,又有哪点比他差了?
“够了!”尚可喜强压着心中怒火,不耐烦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孙定辽,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厉声道,“过去的事就不必再多言!但从今日起,直到彻底击退贼军为止,谁要是再消极懈怠、不敢拼死奋战,或是不听号令、自以为是,就休怪本王无情无义!”
这第一次会面的气氛虽不太融洽,但随后的军议还是正常进行,讨论如何调整应敌之策。
前一阶段的作战令尚可喜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那便是低估了湖广镇明军的攻坚能力。他本以为,将兵马分为两部、互为犄角之势便可以对湖广镇形成有效的牵制,令其左右两难、无从下手,却不料庞岳也以一部监视城内,主力尽出,在城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打得喀喀木连退三十里,最后倒是他弄巧成拙了。之后,他又以为,即便自己一时失策,但凭借荆州坚城,也可保一时无虞。却又不料,明军两次强攻,两次都攻上了城头,要不是他组织死士拼命反击,要不是援军赶到,现在荆州在谁手里还真不好说。
于是乎,在尚可喜的提议下,军议之上很快达成了两个共识,一是不能再分兵,二是不能再让明军轻易靠近城墙。所谓守城必守野,以前兵力不足那是没办法,如今兵力上多少宽裕了些,自然就不宜再一味地困守城墙。除了城中守备,东门、北门外再各布置一军,扎下营盘,一来便于快速出击,二来可以更有效抵御明军进攻。商议的结果,暂由张勇、郑四维部屯于北门外,孙定辽部屯于北门外,以后若有需要,再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变动。
军议结束,众将各去准备,只等战事再开。
下午,庞岳看见东门外新扎下的营盘,以及营盘前遍布的壕沟、拒马,不禁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与身边诸将说道:“此前我军数次强攻,都未能破城,有些将士不免感到气馁。现在看来,虽未破城,我军的努力却丝毫没有白费。尚可喜果然被打疼了,被打得变成了缩头乌龟。”
在场诸将闻言,也一齐大笑。
打疼尚可喜,等于完成了计划中的又一项任务,离最终目标的实现也就更近了一步。虽然接下来的形势依旧难测,但庞岳的信心比之前几日却是足了不少。
“下午,各营按照原计划出击。咱们得让尚可喜好好地明白,他就算给自己修再多的壁垒,咱们也能打到他的乌龟壳。”
“遵命!”
荆州城内,尚可喜在东门、北门外的营盘扎好之后,心中终于稍微安定了些,同时也一直在等待着明军的再度进攻。可奇怪的是,明军营地方向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整整一下午,只有双方的斥候队在巡逻中偶尔遭遇了几次,发生了一些零星的战斗,除此之外,可谓相安无事。
日头一点点地西斜,当落日的金色余辉撒满大地,明军的营地中升起袅袅炊烟的时候,城内的清军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又熬过了一天。
尚可喜也走进城楼,准备吃饭了。可还没等他拿起筷子,城外东边突然炮声隆隆,继而号角齐鸣,引得城上城下的清军一阵鼓躁。
“庞岳狗贼,当真是狡诈异常!”多日来,尚可喜时常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