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地撞开更衣室的门，凌清羽蒙头就跌坐在自己衣柜前的椅子上，任由心痛和着指痛阵阵袭来。
“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输球就是最大的错，在他面前，所有的理由都那么苍白，那么强词夺理！”
“是自己太天真，还是这就是现实……所有人只会记住胜利者的荣誉，却毫无理会失败者的托词。”
“自己承受过，在半决赛时就独自承受过失败，可那时没有人质疑自己，至少自己还是个失败的孤胆英雄，可现在呢？”
“组织不好？他根本就是不喜欢自己的风格，所有的斥责都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今天不说，哪一天输球他也会说……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团队篮球，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要取得胜利，就一定要打团队篮球？”凌清羽忽的一声冷嘲，“我凌清羽绝不相信所谓的团队，我绝不相信……”
闭着眼，凌清羽的内心很乱！
不甘心还没有证明自己的理念，凌清羽此刻却全身松了下来，恐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证明自己的信念了。他知道刚才和老K这般决裂，怕是谁也拉不下脸来，何况自尊心一向很强的自己呢？
也许，自己的联赛就到此为止了！
比起食指的痛，那种努力付出却被最敬重的人贬得一无是处的心痛，才更让人内心失血到干涸，渐至失去一切希望和信念。
背起黑色耐克单肩包，凌清羽怔立原地地细看了眼A.I护指，原本白色的字母上的殷红血迹已经渐渐干了，痛虽然未褪去，但当不再在意，便也不会过多地让人难受。
只是，凌清羽从未想过，原来自己最爱的篮球会让他承受这样的痛楚。
他将A.I护指无情地随手扔在衣柜里，再也不留地离开了更衣室，刚出来的时候，却不料秦清就在门口。
“学姐，是你啊！”停下来，凌清羽只瞧了对方一眼，便低首道。
秦清语气略微急促地道：“清羽，刚才的事情，大家都在气头上，你现在快和我回去向教练道个歉，就没事了。”
闻言，凌清羽却是默然未应允，叹了口气道：“教练他根本就是不喜欢我的打球风格，当然也包括我了。”他惨然一笑，强露出释然的神情道，“学姐，我想我还是退出篮球队吧！”
秦清心头一颤，柳眉微蹙，道：“教练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自己多想。”
摇了摇头，凌清羽深吸了口气，说：“我很清楚。”他抬头看向对方，嘴角微抿，露出浅笑，“学姐，麻烦你帮我和队长他们说声对不起。”
说完，凌清羽掠过一时哑然的秦清，径直朝着通道尽头走去。
望着对方的背影，凌清羽却是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侧头不经意看了眼更衣室，发现对方的衣柜都还开着呢，便走了进去。
慢慢走到凌清羽的衣柜前，秦清目视前方，突然被衣柜里那个黑色A.I护指吸引了目光，伸出手将它拿了过来。
A.I护指上黑色的面料中染着点点殷红，特别是字母A、I，更是显眼地成了血红色，这一切看在秦清眼里，让她不禁怔了神情，心中冒出一个令她格外震惊的想法。
“清羽受伤了？！”
……
办公室里的人基本都散了去，老K让疲倦的众人先行回去，便独自一人留在了下来，刚服用完降压药的他，正等待秦清回来。
之前的怒意经过一番冷静也不再那么炽盛了，老K枯老的手拄着皱纹满布的额头，略显憔悴地合眼冥思着，对刚才自己的一番冲动言语，他也略感后悔，现在想来自己刚才的话语也确实有点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