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屎强朗声道:“弟子联顺老四九刘志强,前晚借了亲戚几个大洋想着到麻雀馆做替脚,赚几个老婆本,不巧看见‘十三行’有几个人混了进来,和本门草鞋大
底火麻仁眉来眼去。我还认得其中一个正是义合兴武执事‘水龙’的门生,二人趁麻雀台上有人行老正争吵之时,将一封密信交到火麻仁手上。弟子知道事有因由,
暗暗留心。”
火麻仁听罢气得七窍生烟,三尸神炸,暴喝一声:“猫屎强,你含血喷人,无中生有,吃碗面反碗底的卑鄙小人!”他的声音如春雷乍现,震得临街那边的花窗
都抖了起来。冲上前来一拳打向跪在地上的猫屎强,打仔洪早就料有此着,单手探出,迎面也是一拳击出。“澎”地一声,火麻仁被震开几步之外,收势不住,仰后
就倒在了八仙桌上,整张八仙桌立时碎成两边,搞到众位叔父鸡飞狗跳,狼狈不已。
在场众人无不被打仔洪的神力所震慑,都惊得忘了说话。
火麒麟冷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火麻仁,对着猫屎强道:“你继续说下去,有打仔洪在,无人能伤你分毫。”说完,对打仔洪道:“阿洪,你吩咐下去,外面凡是火麻仁的门生,一律即时看管,如有生事,立正家法!”
打仔洪微微躬身,看看身后那八个红棍,八大红棍才回过神来,急匆匆就冲下了楼。
猫屎强却毫不慌乱,继续道:“后来火麻仁作势追赶,到得清平路,为龚千担虚张声势接应,令义合兴众人逃脱。此事千真万确,弟子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否则人神共弃、五雷轰顶。”
火麒麟略一沉吟,道:“那封密信呢?只有人证,而无物证,你可是有人指使,陷害同门?”最后一句已经是声色俱厉,突如其来。
猫屎强身子略为一震,随后道:“弟子只是条小鱼虾毛,哪有这个本事从火麻仁手里拿到密信?不过龚千担确实是由义合兴‘摩罗仔’引荐而来,外堂执事全叔可以作证。”
火麒麟转头看着缩骨全,道:“永全,此事当真?”
缩骨全稍一迟疑,道:“不错,当日确实是‘摩罗仔’送信前来托付引荐龚千担,我按规矩替他挂蓝灯笼,随后火麻仁愿意为龚千担保贴开堂。”
火麒麟冷笑一声,道:“一唱一和,一送一接,果然是丝丝入扣,恰到好处。不过现在没有那封密信为凭,就这样断定火麻仁出卖公司,就太过武断了。”
姑爷仔刚想出声,又听得有人从楼梯口上来,一面走一面说道:“不错,空口无凭,白纸定罪。于理不合,于情不忍呀。”
姑爷仔怒道:“是什么人敢在联顺香堂大会上放肆?”
来人走到上来,打量一下众人,向着火麒麟拱手道:“晚生后学末进,斗胆放肆误闯联兴顺香堂,请山主不要见怪。”
一旁的打仔洪却十分奇怪,楼下到大门口密密麻麻都是联顺会众看守,还有八大红棍护法,别说一个外人了,就是苍蝇都未必能飞得上来,这个人显然不是联兴顺门下,为何却能轻松上到楼上?那龚千担岂不是白挨了一顿好打?
打仔洪身为三堂武执事,脸上自然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微笑道:“未请教阁下公司贵宝号?”
来人摇摇头,道:“我不烧香,不入门槛,不是三点水中人,受人所托,特意来拜会联兴顺山主。”
火麒麟和打仔洪对望一眼,见此人渊停岳峙,凛然自威,倒也不敢鲁莽。火麒麟用洪门对外手势拱手问好,道:“不巧,现在公司有些家务事,待处理过后,再同阁下详谈。未请教先生大名?”
“在下褚执信。”
姑爷仔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