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千担瞪了他一眼,道:“那火麻仁仁哥呢?”
汤姐带道:“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躲在缩骨全的家里。”
龚千担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让人好生焦急。”
陈久如只好劝了他几句,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陈久如就想告辞,汤姐带却一把拉住他道:“陈少爷不能走!”
龚千担怒道:“你个姐带好不懂事,久如兄有要事在身,你怎么不让他走?”
汤姐带也怒道:“丢那妈,你们有要紧事,难道我就没有?”
龚千担和陈久如相视一笑,陈久如道:“姐带,那请问你有什么要紧事?”
汤姐带看到他这么客气,十分满意,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道:“陈少爷,你是新时代的大学生,是吧?”
陈久如十分愕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点点头。
汤姐带道:“那就行了,若然你遇到有坏人强卖少女去做大寨妓女,你该管还是不管?”
陈久如道:“这个当然是不允许的,现在都已经是民国了,法治时代,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们要马上报巡警局。”
汤姐带“呸”了一声,道:“巡警局管个鸟用,不然我也不会找你们两个了。”
龚千担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汤姐带道:“千担哥,枉我在我的姐姐们面前说你如何英雄,原来你忘恩负义之徒。”龚千担道:“我怎么忘恩负义了?”
汤姐带道:“你还记得小红棉吗?”
龚千担吃了一惊,才想起当晚在大戏学堂救了他一命的那个苦命的女学徒小红棉,连忙道:“当然记得了,她怎么样了?”
汤姐带又呸了他一句,道:“丢那性,还能怎么样,她已经被卖到了陈塘南做琵琶仔了!”
龚千担大吃一惊,道:“不对呀,她不是要卖去长堤的群翠楼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卖来了陈塘南的大寨?”
汤姐带就将事情简略说了一次。自从上次小红棉被学堂管事赶走之后,后来就再无机会见到水云仙。水云仙经过广利大舞台之事,对她的兄长水龙心生怨恨,一气之下暂时就去了佛山。
小红棉抵死不从,被学堂的管事和老师打了个死去活来。因为“義合興”在长堤被龚千担、火麻仁大闹一场暂时也没有理会这事。学堂管事为怕夜长梦多就立刻将小红棉卖去了陈塘南最享负盛名的大寨“南塘夜月楼”。
学堂的几个小武可怜小红棉,受她之托转告了汤姐带。汤姐带毕竟还是个小孩,只好带着陈久如来找龚千担求救。
龚千担听完之后也束手无策,陈久如是个学生就更加没有了主意。汤姐带顿时就发牛脾气,差点就要发作。
三个人正在彷徨间,听得后面有人道:“你们三个真是蠢得要死呀!”
龚千担扭头一看,登时就笑逐颜开,原来是“鸡康”太叔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茶楼,在他们身后。
龚千担连忙道:“鸡康叔,您老人家来了就太好了。还要请您指点迷津。”
鸡康打量了一下陈久如,道:“这两个契弟是什么人?”
龚千担连忙为二人引见,也不敢向陈久如透露鸡康的身份。
陈久如却也十分恭敬,“鸡康”找了张桌子坐下,道:“你们要去大寨救个萍水相逢的‘琵琶仔’,是吃错药了吗?”
龚千担道:“这个姑娘小红棉曾经对我有恩,我也答应过她要向水老板求情。但是她已经被卖到了大寨,我不能言而无信。”
鸡康笑道:“你果然是有血性,不过大寨肯定是花大价钱买了个琵琶仔回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