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这一行人先到马厩,和宫长继的人马会合,双方商量了一会儿,觉得依上午成绩看,黄彬这个替补没必要上场,于是就只单把浮云留在马厩,其他人的马则牵到观看席附近的客席马厩。
白蔻四下打量了一番,马厩的大小也就只够一支马球队的主力和备用马使用,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想把马留下都没地方放。
不用替补上场了,黄彬乐得自在,他带着顾昀的侍卫和白蔻先去放马,顺便跟沂国公府的侍卫会合上,中午他为了吃白蔻的手艺,特意给自己的侍卫放了假,他一个人跟着顾昀走的。
“你家少爷现在没空管你了,跟本少爷走吧?带你去见见世面。”
“彬少爷要带婢子看什么世面?”
“当然是去对面女子坐席喽。走走走,别废话。”
黄彬贼笑着,抬腿就走。
白蔻也来了劲,除了府里的小姐,外面的千金小姐她真没见过,最多听说过几个人名。
“彬少爷,上午都来了哪些小姐啊?”
“都是家世相符的适龄小姐。”
“总不能都是冲着我家世子来的吧?你们这几位少爷还不吃醋?”
“哎呦喂,你当真是木讷无趣!你家世子今年桂榜第三,我们这些玩得好的兄弟里面,单单只有他一人在头榜,凭这一点,就是冲他来的理由。”
“他上午出场的时候,女子席那边有没有兴奋的高声尖叫?”
黄彬摸了摸下巴。
“千金小姐怎么会这般大胆,不过嘛,激动到站起来还是有的。”
“你们嫉妒么?”
“有什么好嫉妒的?!”黄彬立马矢口否认,“最多就是哪天拖他去酒楼敲他一顿好酒好菜罢了。”
这哪里就不是嫉妒了?
白蔻抿着嘴闷笑。
“哎呀,彬少爷,你劝告那些少爷们不要太嫉妒了,女孩子的兴致都是一阵一阵的,这段时间她们集体对某一样事物感兴趣,过段时间她们就会转移到别的时兴玩意儿上去了。放心,她们对我家少爷的兴趣不会持久的,最终还是会有人关注你们的。”
“那是在被你家少爷挑剩了以后吧?”
“彬少爷,您这样妄自菲薄可不像沂国公府的少爷啊,不该这般没有自信啊。”
“我只比你家少爷小一岁半,他都是举人老爷了,我明年春天还得继续拼童子试,还不许我菲薄一下啊。”
黄彬停下脚步,眼珠子一转,望着白蔻的眼神就变了,有那么点伤心难过和委屈。
白蔻不错眼珠地与黄彬对视,片刻后她点点头。
“唔,彬少爷,您就保持这个忧郁的模样,婢子保证等会儿那些小姐们看到您时一定会全副精神地关注您、安慰您、怜惜您、体贴您的。”
“你呢?你就不关注我、安慰我、怜惜我、体贴我?”
“彬少爷,您想吃什么呢?”
黄彬眼睛一眨,什么伤心难过委屈忧郁飞得精光,换上了计谋得逞的小样儿。
“哎呀,你这么大方让我点菜这多不好意思。”
“既然彬少爷觉得不好意思,那婢子就多谢彬少爷体恤了。”白蔻才不给他打蛇随棍上的机会,笑眯眯地只接受字面意思。
黄彬自小哪里被人这么反将一军,白蔻让他认识到了什么叫伶牙俐齿。
“你故意跟本少爷装傻。”
“彬少爷才说过的话就耍赖不算数了?”
“别这样吧,我跟你家少爷那是至亲的表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