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怎样?”
“的确是。”
顾昀捏捏信封,“这么厚?”
“多给了一些他们夫妻俩的情报,那个左耳瘤的男人的确是婢子大姑父,叫唐林,原本在教坊司有份稳定的差事,受了间接连累丢了差事,就这么一点点地沦落成了有名的骗子,熟悉律法条款,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听上去似乎正合用?”
“情报里有他们的现在住址,婢子打算哪天过去走一趟。”
“你一个人过去应付得了他们?”
“或者先送信给他们,另约见面地点,总之要先警告他们不要总是往这边跑,倘若给婢子带来麻烦,他们也别想有靠。”
顾昀想了想,把信封放在了手边的小茶几上。
“这是江湖老油条,你去见他们我不放心,你别管了,我让人去办,你管好我的生意才是正事。”
“是,世子。”
白蔻也不争,壳子换了芯,怎么可能对任何一个冒出来的便宜亲戚有亲切感。
“今天出门找胰子作坊了?”
“坊内只有三家,原本是一家子亲戚,几年前各自分家单过,如今都是竞争关系,大宗的境况最好,还说晔国公府也是他们的主顾,小宗和连襟家就过得可怜点,连襟家的境况最糟糕,但婢子最中意。”
“中意他们糟糕境地好下手?”
“中意他们的井井有条。”
“哦,倒是契合了你的喜好。”
“婢子给他们写了纸条,让他们这几天好好考虑,倘若愿意,就在这个休沐前予以回复,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倘若不乐意,我们世子爷就另找独立宅院自己开张,挤得他们三家通通关门大吉迁出天水坊。”
“行,不差这么几天。”
“如果他们点头,您得多拿些钱。”
“嗯?”
“比昨天算的预计花费再多十几二十两银子。”
“那几乎就是小一百两了。”
“差不多得花到这么多,谁叫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顾昀撇撇嘴角,一副没好气的神情冲白蔻勾勾手指。
白蔻以为他不乐意要增加预算,没想太多,下意识地上前两步,手腕立马就被紧紧抓住,再被他富有技巧地一拉一带,又一次被他圈在了腿上。
顾昀把脸埋在白蔻的脖颈处满足地蹭一蹭,才轻轻放开,一手揽着白蔻的腰,一手玩她的手指。
“理由?”
“他们为了买独立宅院欠了一屁股的债,说是还有十年八年才能还清,如果他们愿意投靠到您的手下,这笔钱肯定得您出了。”
“那我独自买个宅院自己开张得多少钱?”
“独自买宅院肯定比还清剩余欠债的花费多,而且还有一个缺点,没有熟练工,让婢子早出晚归地在作坊里守着训练工人么?”
“想得美!”
“所以,那一家最好的下手目标,他们缺钱,您偏偏不缺钱。”
“熟练工呢?他们能多快熟练掌握新技术?”
“这就是婢子看中他们家的第二个原因了,当家男人的身体还算健康,没有明显疾病,而且他们懂得戴口罩做事,虽然那口罩也就是聊胜于无,几块布而已,保护性不算好。”
“哦?健康的工人这倒的确很重要。另两家都不行?”
“大宗的那家,当家的是二十出头的后生,说话就咳嗽。第二家也是一样,当家男人一咳嗽起来就没停,都是女人出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