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面子,没占他们的座位,不然他们就得先在外面围着篝火喝一肚子西北风。
白蔻又被叫去侍茶的事顾昀已经知道了,他跟其他人一样,不知道圣人这是什么意思,偏偏今日太子没有来,无从了解他的看法,只能把问题憋回心里静观其变。
晚饭结束后,来吃饭的客人们都走光了,杂工们跟昨天一样过来帮忙干活,白蔻先回小营地休息,经过顾昀帐篷外面时被他叫住了。
“这二更都过了,世子您还没休息?”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没休息。”顾昀瞪她一眼,“今天一切顺利?”
白蔻耸耸肩,“当然顺利,不然整个大营地不是早就知道了?”
“没聊什么?”
“能聊的昨天都聊过了,今天就是安安静静喝了几杯茶。”
“明天呢?明天还要不要你侍茶?”
“不知道,没人说过。”
“要是冬狩这几天你天天都去侍茶,朝野和市井又会有新的闲话了。”
“希望那些闲人们能有些新鲜词汇,翻来覆去的老一套早就听腻了。”
“你可是越来越皮了啊。”
“人生已经了无生趣了还不许人家自己添点调味料?”
“身为官婢尽想着做自由人,我随时可凭这一点修理你的哦。”
白蔻嘻皮笑脸地伸头过去,“要不要洗干净脖子等着您?”
“你少来这一套,信不信我回京城就收拾你?”顾昀伸手过去在白蔻脑袋上连弹几下,“回去睡觉,这几天乖一点,你连续两天侍茶,整个大营地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现在在盯着你,不许给我惹事。”
“哦,世子晚安。”白蔻摸摸脑壳,大摇大摆地走了。
看着白蔻现在的态度和行为,顾昀深深地有种无法管束的无力感。
周围帐篷皆轻轻动了一下,众男孩们掀了帘子走向顾昀,昨天圣人对白蔻说的话顾昀今日转述给他们听了,现在大家对白蔻的情况都有些担忧。
当为之奋斗的人生希望被打碎后,再好的人才都可能因为过度消沉而自暴自弃,从而变成一个混日子过的废人。
“白蔻怎么办啊?”
“不知道。”
“先过完这几天吧,回京城再想办法。”
“虽说天无绝人之路,但这条路着实窄了一点。”
“没办法,代价惨重,我们数万将士死在国外,必须要有人对此负责。”
“啧,怪可怜的。”
“谁可怜?”
“都可怜。白家受株连的妇孺可怜,那些身死异乡的将士们可怜,遗孤遗属们也可怜,在这件事上没有人得利。”
“是啊,都是可怜人。”顾昀叹口气,抬眼看看兄弟们,“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继续猎狐狸呢。”
众人轻笑,互致晚安,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