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些时间,顾旭回到家中,听闻妹妹身上发生的事,也是气得不行。
“杨宓他老爹杨思远和梁家的关系谁不知道?染家现在垮了,杨思远丁忧已过复职无望,家里翻身的希望全砸在杨宓身上,他要是做了我们的姻亲,运气好,明年春闱又上榜,他这辈子仕途都平坦了。这个杨宓哪里是诚心来求娶的,他打的是我们家能给他利益的主意!”
“他就是居心叵测才会这样陷害你妹妹的名声,你妹妹又傻的,回到家里一声不吭,白白地给了杨宓上门羞辱的机会,前几天不来他八成也是在观察我们的反应,见我们毫无动静他胆子就大了。没用的事先不要说了,先把他提亲的事给压下去吧。”
“妹妹的汗巾子在他手上,我们能怎么办?强迫他交出来?他要是回头在外面胡说一通呢?我在翰林院还怎么呆下去?娘您受得了亲戚朋友的追问?”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提亲?!”
“我没说答应提亲!”
“那就是拒绝咯?”
“拒绝要想好办法拒绝,不能让他还有把柄倒打一耙。”
“这么犹犹豫豫的,就不能找到他打一顿,或者干脆让他失踪?”
“失踪?!娘,您在想什么?糊涂不糊涂?!这是要儿子做犯法的事情吗?杨宓今日是带着官媒来提亲,那个赵七婆是专在大户人家保媒的,我们让杨宓失踪,是不是也要封赵七婆的口?他俩失了踪,他们的家人要不要找?杨思远难道不知道他儿子上门提亲的事吗?只要官府来问,整个晔国公府不都牵连进去了吗?平日的家务矛盾也就算了,毕竟关起门来外面没人知道,可要是真对杨宓动手,变成了案子,闹成了丑闻,长房会善罢甘休?”
顾二夫人被儿子这一顿反问,驳得说不出话来,意识到是自己说错话,心里不舒服,喃喃自语,“说来说去,还不是担心长房生气。”
“顾昀天天在外面给家里长脸,妹妹的事要是被揭发出去,门楣受损被人耻笑,长房能不生气?爹爹不生气?现在这事怎么给他写信娘想好了?”
一听提到了老爷,二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事你爹知道了,他还不得暴跳如雷?”
“他是一家之主,这么大的事情难道瞒着他?!”
“你别写得那么严重,要不就在家信里几笔交待一下就完了。”
“娘,您想什么呢?!要是语焉不详,爹爹起了疑心,他直接给长房写信怎么办?那时他再得知了详情,他会怎么想?您是不是累了,尽说胡话,您早些歇着吧,我去找三弟商量一下。”
“你找他做什么呀?!还嫌他热闹看得不够多?”
“我们要对付的杨宓,不找顾昀帮忙,难道找大伯父吗?”
“就不能从官场上想想办法,找些与杨宓一家不对付的对头们弄他?”
“行了行了,娘您别操心了,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知道,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嫌弃娘老了,不中用了。”
顾二夫人捏着手帕正要垂泪,却发现顾旭根本没有留下,而是一脚出门去了,气得她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抱着白蔻还在二楼腻乎的顾昀听到楼下丫头禀报,猜到顾旭来找肯定是为顾婵的事,不太愿意下去与他谈,最后还是白蔻趁他站在了外廊于是在他身后关上房门,顾昀才不得不下楼去。
哥俩坐在书房的罗汉榻上喝茶,顾旭此时也是一头的包,不知道该怎么办,顾昀已经打定主意看二房折腾,好让家里能早些分家,实在不愿受二房拖累,于是乎嘴巴上只做分析,不出主意。
“五妹受了欺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