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事情闹大了,逼得好些贵女贵妇们在家里寻死觅活,无脸见人,父兄丈夫们在官场上也颇受指责和笑话,但没人敢找静筠郡主算账,连句抱怨都不敢说,这事的确是权贵女眷们出于各种不明的嫉妒心情先挑起来的,所谓先撩者贱,现在知道了温汤会的确是郡主直接向白蔻发出邀请也是为时已晚,这样踩白蔻就是砸郡主的面子,间接有嘲讽郡主交友不慎的意思。
白蔻从恶人手中救下正辉皇孙,帮太子妃平安度过孕期,凭这两大功劳得到郡主的喜爱,是她应得的荣耀。
太子的嫡长女,圣人的嫡孙女,最最尊贵的身份,这面子值万金,砸坏了当然要付出代价。
而考虑到温汤会的客人们的受邀顺序的话,顾大夫人的行为就有了一个合理解释,她是受到诚王妃的告知才知道有这件事,而诚王妃是得到白蔻的邀请,静筠郡主一开始连诚王妃都没有邀请,既然去皇家温汤是沾了白蔻的光,现在她碰到这种事,自然要站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顾昀最为恼火,气得火冒三丈,他暗地里通过他的哥们收集情报,有哪些贱男人管不住嘴巴肆意编排白蔻的,一个一个找出来,再花钱到黑市上买凶收拾他们,断胳臂断腿都是小意思,顾昀花的是高价,找行家办事,每个人受伤的过程都像一场意外,就算送到太医院,也准能叫太医们都看不出来可疑的地方。
一直没吭声的白蔻见热闹了这几天,她还是一个道歉都没有得到,于是默默地向官府递了一纸诉状,别人她找不到,但郡主那天教训的五个人被她一口气告上了公堂,打名誉官司,请来的讼师除了有老熟人李伯,还有两个人,都曾在年初帮顾昀打过官司。
白蔻绝对尊重律法,她这风格也是出了名的,有纠纷不耍嘴皮子,拒绝私了,直接公堂上说理去,所以她的状子受理后,消息传开,百姓们见正主儿采取行动了,乐滋滋地等着看官府最终怎么判。
衙役们挨家挨户上门通知被告方,可叫那五人在家里哭得死去活来,女人连衙门的大门都要避开走,更何况是做了被告,虽然以她们的身份,家里只需派个管家去应诉就行,但生平第一次做被告这件事,就让她们里外颜面尽失,家人埋怨,亲戚耻笑,而家中男人还要想办法收拾烂摊子,争取调解,赔钱道歉。
平民告权贵,上堂先挨板子,但这案子经过京城百姓们的发酵,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这板子到底要不要挨全凭官老爷一句话,何况白蔻也只是派讼师应诉,她自己在工场忙得不可开交。
闹出这么大的事来,工场生意照旧,一点都没受影响,尤其现在年底了,来了很多直隶地面的客商大量进货,作为年货带回去贩卖,而来买菜的队伍天天都是长队,没见少过,朝廷都在等着看这最后一个季度工场能缴出多少税金来,前三季度已经缴税超过五千两了,缴税万两的目标真的有可能在近几年实现。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所以圣人一声不吭,纵使有大臣上奏折请朝廷干预一下不要再越闹越大,平民把权贵家眷逼到这份上已经是天下奇闻,再闹下去可能无法收场。
可是圣人压根不理,只请皇后出面召了一些女眷进宫训诫,白蔻是平民,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朝堂管不着她。
既然没有强制干预,那这女人告女人的名誉官司就如期进行了,事关私隐,不好在公堂上公开审理,府尹大人开了二堂问案,讼师们有白蔻的授意,可以在官府主持下接受调解。
而只要能调解,多高的赔偿金那五家人都愿意给,于是达成一致,小半天的工夫这官司就完事了。
白蔻这官司是结束了,府尹刚宣布退堂,那三位讼师又慢条斯理地取出一纸诉状递了上去,这次是顾昀告她们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