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岑逸面色如水,赐婚?皇上怎么可能会把阿蘅许配给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就算那小子是年少有为的少将军,这其中肯定是···岑遥在其中推了一把手。
岑踏旭看着上首的父亲,不由心虚一般低下了头,可是心却突兀地跳起来,那日是他去给阿蘅通风报信的。父亲曾有交待,江夫人为林半缘上门来提亲的事不要外传,更不要让阿蘅知道。虽说他不明白父亲这样做究竟是何意?
“父亲息怒,”岑踏行欲言又止,“父亲是怀疑姑姑从中作梗?”
“哼,”岑逸有些不屑,“不是她从中推手,皇上怎么会记得一个少年将军,阿蘅可是侯府上的郡主,配个皇子也不为过。她真是痴心妄想的很。”
岑踏旭眼里露出精光,抬起头,装作不解的问,“为何姑姑要这么做?”
岑逸一脸嘲讽的笑,却并不解释。
岑踏行面露苦色,他不知道为何父亲对姑姑偏见如此之深,他想姑姑会为阿蘅求得赐婚,一是最近疯传岑家与于家愿意放下恩怨重修于好结为亲家,二是看重了林半缘的领兵作将的才能。那于家弄出个瘸子就想求娶阿蘅也真是恶心人。
岑踏旭歪着脑袋好似并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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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让我过府一趟?”岑踏歌将手中的葡萄往空中一抛,待其掉落,不差分毫的吞入口中,含糊的问道。
梅落将葡萄递给岑踏歌,并点头称“是”,想来老夫人是想知道关于昨日那道赐婚圣旨的事。其实她听着那个太监读出来时,很是震惊,她是怎样都无法猜到皇上会为郡主赐婚,可是听到皇上给郡主赐婚的对象,又不觉十分惊讶。何况郡主好似早就猜到了会如此。
梅落看岑踏歌撑着脑袋凝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故问道,“郡主是在忧愁?”
“是啊,想想明日该怎么哄着外祖母开心,”岑踏歌叹了口气,“烦恼的事一大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杜老夫人坐在榻上,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罗嬷嬷连忙塞了一个靠枕在老夫人的腰后。
杜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自己右手中指上的碧绿玉玺戒子,和从小跟在她身边的罗嬷嬷闲话起来。
“那儿郎是阿蘅自己选的吧。”在杜老夫人身侧的罗嬷嬷的敏锐的察觉到她年迈的主子话里的一丝落寞,主子一直耿耿于怀的便是当初小姐同岑家的婚事,让小姐为了家族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了将近十岁的武将鳏夫,还在小姐过得幸福美满,可惜奈何命薄留下了这么一个娇娇儿,这个娇娇儿却是心中有沟壑之人,不过也太过决断了。
“去岁,那孩子倒是特意拜见过我,我那时觉得这儿郎丰神俊朗,腹有经纶,和阿蘅倒是貌和,可是出身略低,且为从武,我怎么能让阿蘅再步她娘亲的后尘,遂当作一般儿郎待之···”
“想来那日阿蘅的剑舞入了无数人的眼,那儿郎是不是那段时间来的···”
“阿蘅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婚姻大事自己就作主了?我让她小心一些,别着了于家的道,她倒是一手釜底抽薪玩的好,到底是跟在她那将军父亲身边已久···”
“郡主也···也可能是身不由已,那···那里住的可是郡主的亲姑母,谁都是紧着自己来的,自己过的好了,才会想到别人···”罗嬷嬷很是艰难的说出来。
“哼,”杜老夫人轻声出气,“那人还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左右的了阿蘅的心思。”她想到了那时阿蘅跪在她跟前求着她同意让她跟在岑迭身侧,一同到那边城去,那一脸坚定,少年无畏的话语。
罗嬷嬷拿着的小锤的手一顿,又慢慢地锤着,“郡主心有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