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徒弟,荧怀也是有些心疼。他将自己以往的经验全都教给白轩后,看着他完全记住了,这才问道:“宁息最近忙什么?本座怎么在宗内一直未见他?”
白轩愣了愣,立刻回道:“回师父,师弟带领门下弟子一直在对抗魔化人。”
荧怀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说:“倒是个有心思的。”说罢便摆摆手让白轩退下。
看着白轩离开,荧怀俯首而立,许久之后才抬头望了望天,疑惑道:“宁息的气运竟然流失了,究竟是谁,一举让修真界的格局运势都变了?”
他脑海中忽然飘过一张精致美丽的脸,一双狭长的凤眸冷清平静,没有一丝感情。
荧怀晃了晃脑袋,哑然失笑,看来自己真是疑心病犯了。
起元峰,舞如是坐在悟道亭内,石桌旁的茶水沸腾着,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凤眸紧闭,周身泛着玄奥的气息。
亭子内,似有万千大道长河缓缓流淌,星辰照耀。
舞如是掌心凭空虚按,凭着一己之力将其镇压。她的心神全都放在了大道法则之上细细体悟着。
从白轩完成誓言那一刻,法则出现还未离开便被舞如是给截住了。虽然不清楚能将法则留下多久,但舞如是全力坚持着,能留多久是多久。
忽而,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倒是忘了,体悟法则是个费时间的事情。
舞如是掌心向下,猛地一攥,死死将法则困住,外界风平浪静,但舞如是耳中却隐隐能听到法则的怒吼和威逼。
它的威严不容冒犯,它的身躯不容践踏,犯上作乱者,杀无赦。法则面临威胁时,强大的力量反噬差点让舞如是功亏一篑。
她神色不变,一边强力困住法则,准备将它收进体内,一边分神探索,细细品悟。
不管有任何艰难险阻,不管囚困法则的结果是什么,她都毫无畏惧。
蛰伏了将近五年,她已经不想继续等下去了。
这些年她没有动手杀一人,并非是仁慈了。毕竟她本来就是剑修,即使是废了,依旧是剑修。
剑修总是这般心性坚定,毫不动摇的。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不重要。
舞如是苍白着脸,倏尔一拉,将法则扯进了身体内。
下一刻,她身子一软,单手撑着下巴,看似懒洋洋的坐在桌前,实际上体内的力量已经翻天覆地了。她将全部的心神全都沉浸在了法则之上。
法则之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造成了难以恢复的伤势。舞如是依旧不管不顾,死死困住法则。
她身上的皮肤全都开始渗出血迹,整个人像是从血河里捞出来的一样。狭长的凤眸没有任何焦距,但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痛楚。
吼!
法则的震怒在灵魂深处响起,让人心神激荡,神魂分离。
噗!
舞如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她坐直身子,丝毫不敢放松。
随着周身玄奥的气息越加的晦涩,法则的反抗力越来越小。
轰隆隆。
打雷声忽然响起,震耳欲聋,仿佛天崩地裂。
舞如是眼神渐渐聚焦,晦暗的气息也变得内敛了起来。
而不远千里之外,宁息一身狼狈的逃着。
一向注重整洁的他此时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血迹斑斑,一张俊秀的脸上满是脏污,唇瓣干裂,脸色惨白惨白的。
宁息是真的没想到,柳云止竟然带着一个小孩儿来追杀他。之前在马车内不是一直都很安静吗?怎么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