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风平浪静。一缕意识在混沌中孤独漂流。
岳平生眼皮微动,缓缓的、有些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引入眼帘的是一片纯白,和稍显刺眼的灯光。一种麻木的感觉传遍全身,好像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连动一动手指都是一种奢望。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飘进了岳平生的鼻中,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这里......是什么地方?
脑海中一片混沌,迷雾笼罩,似乎将某些东西遮蔽,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消褪。同时极度的刺痛感像是无数钢针刺入脑海,让岳平生的眼中不断的闪过痛楚和迷惑。
“平生,平生!医生,快来,快来,他醒了!”
一个清脆而激动哽咽的声音突然在岳平生的耳边响起了。
岳平生勉强偏过头来,一张隐隐有些熟悉的容颜印入了他的眼帘。
一个容貌清丽,面色却稍显憔悴的女子此刻眼中放射出无比喜悦的光彩,呼喊着什么,并且看上去她似乎很想靠近却又强行忍住。就好像现在的岳平生是一个瓷器娃娃,触之即碎,才让她这样的小心谨慎。
而她身着宽松的白色病服,头绑纱布,似乎也受了一些伤。
这里是,医院?这个女人是......?
岳平生大脑的反应有些迟滞起来,脑海中无数迷雾笼罩,混混沌沌。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群身穿白大褂,看上去经验丰富的医生推门而入,连忙走上前来轻轻拨弄着岳平生的眼皮,一阵观察。
岳平生如同一个木偶,没有力气说话,任凭摆弄。
随后观察的医师露出一个欣喜、祝贺的笑容,转过身来对着头绑纱布的女孩说道:
“危险期度过了!”
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岳平生顿时看到,这个女孩顿时喜极而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强行抑制着激动,随后她并且取出一部电话拨打了起来。
很熟悉......很熟悉......小悦?
一个久违的名字撞入了岳平生的脑海,顿时如同电闪雷鸣,一股巨大的痛楚涌来,岳平生的眼前一黑,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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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岳平生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床位之前已经站了一大群的人,把还算宽阔的特护病房几近挤满。
一张张无比熟悉,又仿佛十分陌生的面孔一张又一张的印入了眼帘。
“平生,你怎么样?”
“医生,医生!”
“弟弟,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父母,哥哥,女友,从小到大的发小,还有许许多多的亲戚都以紧张而喜悦的神色望着自己。
“平生,你终于醒了。”
岳平生的母亲终于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喜极而泣,一手紧握着岳平生的双手,一手轻抚他的面庞:“你吓死妈妈了......”
岳平生的父亲则是站在床前眼眶微红,连连道:
“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
岳平生此刻的头脑好像生锈的机器,十分的迟钝,半晌,他艰难的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