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提单子杰,她想起那日在音乐会的包厢里,白惠那惨白惨白的脸,想说就噎住了。
“我知道了,你挂吧!”徐长风淡淡地来了一句。
黄侠听着手机那边顾自传来的嘟嘟声,摇摇头,一脸的不得其解。
“我还是坐公交车吧,还有好远的路,你这样子蹬下去,会累坏的。”白惠看着前面那十分卖力的身影,不由有些担心。
单子杰道:“用不了十分钟就可以到了。你再安心坐一会儿。”
他说完,更加快速地蹬了车子。虽然顶着风,虽然夜色早已降临,虽然这样子蹬起来,并不轻松,但单子杰却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白惠的家终于到了。单子杰身上的汗已经将里面的衣服浸透了。
他单脚在地上一支,车子便停了下来,白惠跳下车子,单子杰便腾出一只手来将外衣的拉链拉开了,真是热。
“上去歇歇吧,你现在都是汗,会感冒的。”白惠说。
单子杰点头把车子往路边上一停,又上了锁便跟白惠一起上了楼。
白惠给单子杰接了一杯白开水,单子杰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光。“还有吗?再来点儿。”他又将空杯子递了过来,白惠便又接了一杯水递给他,“你慢点儿喝,小心喝岔了气。”
单子杰一笑,露出一口又整齐又洁白的牙。“不会的,我哪有那么不中用。”
白惠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不由失笑。
单子杰是真的舍不得走,他对白惠是一种既喜欢,又爱慕,又崇敬的心情。他喜欢她,但又觉得真的对她有些什么想法便是一种亵渎。
徐长风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单子杰正单手帮白惠关上防盗门,不想走还是得走的。而防盗门又打开了,白惠的半截身子从防盗门里探了出来,“路上注意安全,单子杰。”
“放心。”单子杰对白惠露出灿灿的一笑,大男孩儿般干净。
再一转头,单子杰就和徐长风走了个对脸,他怔了怔,便顾自迈开步子去按电梯按扭了。电梯本就停在这一层还没离开,门马上就打开了,单子杰走了进去。电梯门徐徐掩上的一瞬间,他看见那个男人正和他心底所爱慕的女人默然对视着。
“那小子来做什么?”徐长风沉敛眉宇问了一句。
一别一个星期多了,白惠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刻出现。
她不知他是何时从上海回来的,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她这里,但心头倾刻间泛起波澜。她努力地压下了,神色已是恢复平静。他在哪里,他的心里也不会有她。她只淡淡地道:“他送我回家。”
“你自己没有手没有脚吗?”徐长风脸很沉,语气也加重了。
“徐先生,如果你是来质问我什么,那么我告诉你,你没有任何资格。”白惠目光清冷绝决地说。
说完,她便关门进屋。
但徐长风那只大手一下子落在了门框上,白惠看到那修长的骨节上泛着青筋。他阴沉如水的眸子逼视着她,“为什么没有资格?我是你丈夫!”
“或许是过。但现在,在我的心里,你早就不是了。”白惠冷冷地收回眸光,那一刻,说出这句话来,她的心也是凉凉的,像是风吹过撒了满地的沉香屑,只留下一室的荒芜。
徐长风眼神越发的深邃了几分,他伫立在她的门口处,半晌才淡了声线道:“你应该知道,我和楚乔,我们在一起很多年,有些东西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抹杀掉的。”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却是掏出了烟来,金质雕刻的打火机簌地就燃起了一束耀眼的小火苗。香烟燃着,他在她的沙发上坐下,吸了起来。
白惠僵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