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手里捏着那张照片,一时间呆呆出神。
白惠被她的男人扶去了儿子所在的病房,在椅子上坐下,白惠的心头仍然被一种极强烈的复杂情绪感染着,那种难受说不出来,却是让人肝肠寸断似的。
徐长风从衣袋里抽出了白色的手帕来给妻子擦去了脸上的泪痕,担心地问道:“告诉我,倒底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白惠心头颤得厉害,语调有些不成声。
徐长风便是越发的心底起急,他不由两手捧了她的脸,敛眉问道:“那你告诉我,倒底怎么了?”
白惠平稳一下自己的呼吸才抬起她泪盈盈的眼,“潇潇有同样的照片。和我妈妈留下的一模一样的。”
徐长风的脑子里也是嗡的一下,有几分空白。
“他说了什么?”他忙问。
白惠颤声道:“他说,那是楚远山部队里的一个姨。”
徐长风的脑子在一片空洞中回旋,部队里的姨,潇潇的母亲不就是一个军人吗?
难道说,白惠的母亲,是认识潇潇母亲的,所以会留下那张抱着潇潇的照片?
徐长风觉得脑子里乱纷纷的,一重重的迷雾挡住了他眼前的天空。从医院回来,他先将妻儿送去了家里,然后借口去看望母亲,去了他父母那里。
胡兰珠这几天有些不舒服,小孩子闹毛病,当奶奶的跟着揪心,胡兰珠这几天一直吃不下饭,有点儿上火的迹象。
佣人给熬的冰糖雪梨粥,胡兰珠刚刚喝了一点儿。
“妈。”徐长风走了进来。
胡兰珠问道:“长风,豆豆今天怎么样了?”
“豆豆还好。”徐长风在母亲的床前坐下,若有所思地问道:“妈,可见过潇潇的母亲?”
胡兰珠愣了一下,“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徐长风道:“白惠的母亲跟潇潇的母亲可能认识。”
胡兰珠便敛眉若有所思,“潇潇的母亲,我也只见过一次。她是军人,平时和楚远山住在部队那边,楚乔住在这边的宅子,由李嫂带着,楚远山常常回来看望女儿,但却很少带着潇潇的母亲回来。”
徐长风认真地听着母亲的回忆,他思索着,为什么楚远山极少带潇潇的母亲回来,而后来,为什么又和他的母亲分开,现在,他的母亲是死是活呢?
“潇潇的母亲我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印象还好,那是一个很灵气的女人,性格里带着一丝女兵的豪爽,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离家出走了。楚远山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加之本来知道这个女人的人就不多,所以这个女人,就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了……”
胡兰珠似在努力地回想,然而那个女人终究只是像天边的一抹流云,在这么多年的岁月里消失无踪了。
徐长风从母亲那里离开,他一路上都在猜测着,楚潇潇的母亲离开的原因。不知怎的,对于楚潇潇那位神秘的母亲,他竟是比之于他的岳母还要疑惑不解。
是因为和楚远山堵气离开吗?
一走近三十年,她恨楚远山,难道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想念吗?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他看看号码,是母亲的。便接听。胡兰珠道:“长风,你走了之后,我又想了半天。我想起来了,潇潇的母亲,好像是叫什么‘玲’,我听见楚远山是这么叫他的……”
什么‘玲’。
究竟是什么‘玲’?
徐长风眼前的云雾好像忽然间被人被拨开一角,他的妻子小名叫玲玲,是福利院根据包裹她的小被子上写着的‘玲’字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