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军,总计达四万人。然而他们没有在战场上形成一个完整的战斗序列,全都被支离破碎地分散到了各战线。在撤退过程中,他们被友军抛弃,背离,无人接应,无人掩护,损伤惨重,连集团军司令孙震都差点遭到伏击而丧命。四万川军,几乎没打像样的仗,就已经损失了一半的兵力。这些抛尸异乡的儿郎,身上还穿着出川时的单衣。在北国的寒风中,他们不会再觉得冷了吧?
邓锡侯所部在山西省遭到惨败,痛感分崩离析的郁闷。他沉痛地对刘湘的联络官说:这次出川抗战,我们川军就像没有娘的孩子,被人拆得东一块,西一块,实在不是个办法。你们回去转告刘长官,请他向最高当局说说,把我们川军放在一起吧,我们一定听从他的指挥。
川军出了川,才觉得大伙儿格外亲密。就是死,我们都愿意死在一起!
邓锡侯的话传给了刘湘,刘湘却也无可奈何。最高当局蓄谋抢夺四川已久,这次川军热心抗战,最高当局背后仍不忘“初衷”。抗战爆发后不久,刘湘曾询问最高当局,现在外敌入侵,需要扩军备战,原先把川军编制压缩三分之一的计划是否暂缓?最高当局回答,抗战归抗战,川军该压缩还得压缩。
原本说好川军10多万人马汇集第七战区抗战,现在22集团军被拉到了山西,刘湘自己的23集团军则被拉到了东南,参与南京保卫战。出尔反尔的折腾下,川军将士并未放弃报国之志,在南京外围与日寇浴血奋战,还一度取得了小胜。然而终究大势难逆,现在,从日军的刀俎下逃出生天的川军又要去面对武汉当局的肢解。
这几天,23军团上上下下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当中,神神秘秘的人物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23军军长潘文华感到有些不对劲......
“军座,昨晚又有两批人先后进了唐式遵的住处,这里面怕是有事啊......饶师长虽然是殉了国,但是广德毕竟在咱们23军手里面丢了,最高当局一直抓着154师丢掉广德的事情不放,现在唐式遵那边又一直有人在活动,我担心这些事情都是针对军座您的......”
14独立旅旅长周绍轩坐在潘文华对面说的很大声,13独立旅旅长田钟毅和146师的师长刘兆慕都是一张苦瓜脸,他们对潘文华的忠诚不如周绍轩,到21军军长唐式遵住处的是些什么人他们心里面很清楚,因为这些人也来找过他们,虽然现在条件还没有谈拢,但刘湘和最高当局之间谁更有势力一些那是明摆的事情,要做出选择其实并不难。
之所以现在刘兆慕和田钟毅还愿意来听潘文华和周绍轩的唠叨,主要是因为他们对武汉还是有些不放心,川军毕竟是最高当局的一块心病,武汉的拉拢到底有多少诚意在里面,刘兆慕和田钟毅心里面也没数。
偏偏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候,川军的“总舵主”刘湘却病倒了,如今人已经躺在了汉口的医院里面。
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刘湘通电请缨,主张全国总动员,与日本拼死一决。他命令直辖各军、师长,于三日内驰返原防,遵令整军。刘湘发表《告川康军民书》,号召四川军民为抗战作巨大牺牲:“全国抗战已经发动时期,四川人民所应负担之责任,较其他各省尤为重大!”川军各将领纷纷请缨抗战。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川康各军整编完毕,重庆行营组织点验委员会,派夏斗寅为主任,派员出发点验。刘湘率部出川抗战任第七战区司令长官,作战地境为江苏的太湖以西和浙北、皖南部分地区。省政府秘书长邓汉祥等人劝多病的刘湘不必亲征留在四川。刘湘说:“过去打了多年内战,脸面上不甚光彩,今天为国效命,如何可以在后方苟安!”结果11月23日刘湘胃病突然复发,大口吐血,在昏迷中被护送至芜湖医院,28日送汉口万国医院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