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的。梓哥儿不过是个小辈而已,难道为了他,就要做长辈的伤心难过,有冤也无处诉不成?!他的伯母冤屈而死,仇家至今还活得好好的。若是你老实些,我还能装作看不见,容你在庵堂里苟延残喘,只当是为了亡妻积德。可你却一再不知死活地上门来挑起我的火气,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众人不由得一阵哗然。虽然早就知道秦四爷秦平妻子已经去世了,还是在他上京期间去世的,三房很少提起她的死因,府中下人一般都猜测她可能是病死的。直到今日,他们才从秦平口中得知了真相——竟是叫前任秦五奶奶害死的!怪不得秦五爷要休妻呢。这位前任秦五奶奶方才哭诉了半日,都是说她自己怎么怎么可怜。可若是秦四爷的话都是真的,那她被休就真的是活该了。三老爷三太太还能继续疼爱她生的梓哥儿,实在是难得的厚道人。
何氏自从听到秦平提起关氏之死,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她没想到秦平会公开提起那件事来。难道他就不怕她说穿关氏的丑事,会令他面上无光么?还是说那件事,他其实并不知情?是了,秦柏与牛氏都偏着关氏这个长媳,兴许是为了她的名声着想,没把详情告诉秦平知道。
她稍稍镇定了些,细声细气地说:“秦四爷误会了,四奶奶怎会是叫我害死的?她误会你已身亡,一时伤心过度,才会寻了死,这却与我……”
“与你无关么?”这回打断她话的,却是落后秦平一步,慢慢走过来的吴少英。他面无表情,只一双眼透着寒光,幽幽地盯着何氏:“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表姐会误会表姐夫身亡呢?表姐夫明明托了兄弟给家中传信,秦五爷又转托给了你。你深知实情,却在看见公婆误以为长子身亡,而伤心病倒的时候,对实情闭口不言,反而一再逼迫长嫂,意图强占家财——你以为这就不是一个罪名?”
他翘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从前我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能笃定表姐夫不会平安回家,因此就算不把他还活着的实情告诉公婆也没关系。如今我总算弄明白了,原来你与前晋王世子是那样亲密的关系。他派人去暗杀他的叔叔秦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在你心里,恐怕早就将表姐夫看成一个死人了,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欺负他的妻儿,不愁会有人来找你算账!”
何氏神色大变,迅速看了周围一眼,面色苍白地道:“吴监生休要胡言乱语,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话。什么世子不世子的?我不认得什么王爷世子。”咬咬唇,又转向秦平,“秦四爷别听吴监生胡说,就信了他的话。他身上可没那么干净!秦四爷只道我将四奶奶逼死了,却不知道四奶奶是被我撞破了丑事,一时羞愧才寻了死。你别叫这奸夫给骗了!”
秦平的脸色更阴沉了:“贱人给我住口!”她怎么敢?!在承恩侯府大门口说这些话,贱人真是不能再留了!
吴少英冷笑了一声,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你是说我与表姐有私情?凭什么?就因为我在离家八年之后,听闻表姐夫家出了丧事,便前去拜祭,然后与表姐在众目睽睽之下见过一面么?你大概要说你买通了我表姐的丫头,偷盗我表姐的首饰,偷偷送到外头去,叫人在首饰上头刻我的名字,然后拿回来充作我与表姐有私情的证据;又或是在天黑的时候,叫那丫头借用我表姐的名义,请我去内宅说话,却叫我当场拆穿了?这些事不是早就查清楚了么?被你收买的丫头也在县令审问下招了供,供词还在米脂县衙里存着档呢。你以为米脂离京城远,你就可以空口白牙,诬人清白了?!”
他毫不客气地自揭伤疤,也不顾自己是否会被人说闲话了。何氏抢先将污水泼到关氏头上,倘若不能立刻将众人心中的印象扭转过来,过后便再难说清楚了。虽然他话中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