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顿时失了耐性,神情有些冷淡地对秦伯复说:“大妹妹既然不愿意下车,我也不好相逼。伯父还是把二叔祖母与大妹妹请回家去吧。太医的事,您不必担忧。回头我会让人带了帖子,请太医到府上去为大妹妹诊治的,望大妹妹能早日痊愈。赔礼什么的,等到大妹妹伤好了再说吧。”
秦伯复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他听见自家母亲的话了,正等着休宁王妃上门呢。不过他也清楚,自家大女儿的作派大约是惹恼长房的人了,他只能板着脸骂大女儿几句:“孽账!竟敢如此失礼?!”又稍稍放缓了神色,对秦简道,“贤侄莫跟这丫头计较。她的伤真的没那么重,多骂她两句,她也就听话了。”然后又一副怀念的模样,背着双手迈进了福贵居的门,左右打量着,“好几年没回来了,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呢,真叫人感慨。”
“是啊,看着这屋子,就让人想起从前我们在这儿住的时候了。”薛氏也迈步进了福贵居,心里寻思着,若能找个借口搬回来就好了。分家之后,才知道住在侯府的好处。若早知道这几年他们会过得如此落魄,当初她就不会被蜀王府几句话忽悠住,答应了分家。此时再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秦锦仪这时候总算肯挪动双腿,从车上下来了。但她脚一沾地,还是感到疼痛无比。她委屈极了,心想若不是祖母与父亲硬逼着,她绝不肯下来的。幸好一会儿她要去见的是休宁王妃,而不是秦锦春,但愿父亲别想起赔罪的事来。
心中清楚并没有什么王妃上门的秦简面无表情地将二房祖孙三人请进了福贵居,暗地里却正要吩咐小厮,让人去装作休宁王府来人,假称王妃有事,临时取消行程。
这时候,门房却忽然有人来报:“宗房的用二爷来了,马车就停在大门口呢。”
秦简讶然:“怎的这般突然?先前并没听说他要来。”他忙向秦伯复告一声罪,便快步走向大门方向,准备迎接宗房叔父。
秦伯复与薛氏母子俩却心虚地对望了一眼。秦克用居然又上京了?他们是不是该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