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做什么事,宁化王也不象是什么聪明睿智之人,根本不会是太子的对手。
蜀王世子的做法,固然有一点不孝不悌的意味,但在对皇帝与朝廷的忠诚前提下,任何的孝悌都没有了意义。他选择了正确的道路,皇帝对他只有嘉奖,不会有任何怪罪的。而他心爱的小女儿也确实在这一场阴谋中被害得不轻,如今病上加伤,腿伤更难痊愈,小小年纪就成了残疾,也委实可怜。太后为宝儿小县主掉了好几回泪,对蜀王世子更是心疼有加。有太后从中说项,皇帝对蜀王世子的安排,没多久就有了定论。
蜀王世子与世子妃被解除了圈禁,原本世子的身份待遇也得以恢复了。虽然他这个世子,不可能有升为蜀王的一日,也不会拥有蜀地的管理大权,今后只能在京城安家落户,仅靠亲王世子每年的六千石俸禄生活,没有产业,连府第与仆从,都是御赐,除去几个近身服侍多年的大丫头与内侍,不能继续使用原本的人手,但对比在宗人府里的圈禁生活,这已经无可挑剔。
蜀王世子非常满足,扶着病体虚弱的妻子,夫妻双双向皇宫方向磕头谢恩。世子妃还不顾自己的病体,日夜赶工,为太后缝制了一条抹额。她在闺中时就以针线出众而著称,这回更是将自己所会的所有蜀绣针法都用上了,为太后做的抹额花团锦簇,又不失品味与格调。太后非常喜欢,特地赏了她几味对产后失调非常有用的名贵药材,并一套亲王世子妃的标准头面,令她尽快养好身体,然后进宫请安呢。
赵陌把这一切告诉秦含真的时候,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合理之处。
蜀王世子的话是真的吗?小县主身边的奶娘与丫环,就是当日引吕家人去见惠太嫔的人?可她们那样的身份,如何能在慈宁宫中来去自如?她们就不怕遇到别人时,会引起疑心?还有,小县主真的只是因为身边无人照顾,才会摔伤的吗?她又不是小婴儿了,三岁的孩子,已经可以说一些话,也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就算身边没人了,她爬到窗台上去做什么?
秦含真只觉得处处都是疑点,蜀王世子的话,似乎有些没法解释的地方。
对于她的疑问,赵陌也同样想到了:“我也觉得挺可疑的,但蜀王世子的说法,表面上听起来并没有多少漏洞。小县主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摔的,奶娘与丫头又都服了毒,惠太嫔上吊了,暂时也不知是否还有旁人知情。我没有证据,没法判断蜀王世子是否在撒谎。皇上这些日子的心情不大好,估计是赐死了蜀王,他心里有些不好受。蜀王如今只剩下蜀王世子这一个亲骨肉了,如果没有明确的证据,皇上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我也不好再多言。”
所以,宁化王引起的这场风波,暂时就只能这样了?
赵陌点头:“暂时只能这样了。过后还要处置宁化王手下的那些人,再把曾经与他同谋的人料理一番,事情还有很多呢。我想,蜀王世子今后要在京中长住,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估计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让人稍微盯紧些,也就是了。日后倘若他再敢有谋逆之举,皇上也不会饶了他。”
秦含真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现实。
然而,她是因为事不关己,才能如此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却不是所有人都有同样想法的。
蜀王与宁化王被赐死的消息传出之后,镇西侯就一直处于惊惶不安的状态。再后来,惠太嫔莫名“病逝”,云家次媳王四姑奶奶忽得“急病”身亡,就更加令他忧心忡忡了。只是蜀王世子重获自由,还在京城开府,又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有希望。可随之而来的,却是辽王世子赵硕与宗室赵碤这两人的妻子——都是王家女——被剥夺了宗室诰命。赵碤几乎是当天就给妻子写了休书,然后就陷入了惊惧惶恐的状态中,闭门谢客。有小道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