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处处倚仗着承恩侯府?况且在许氏嫁进秦家这件事上,许家的所作所为还有那么一点上不得台面。这样的人家,联姻一次就足够了,何必再做第二门亲?平白浪费了秦家的好孩子。
于是,许氏属意的这门婚事,再次耽搁下来。她与姚氏婆媳俩都清楚彼此的想法,目前还没到争吵的程度,只是僵持着,且看谁先扛不住,谁先找到突破口,但时间不会很长。等到秦简今秋参加完乡试,不管他是否中举,都必须要定下亲事了。他已经到了不好再拖延的年纪。
如此一来,秦幼仪说合亲事,自然不可能成功。其实她也是出嫁后回娘家的次数太少了,长房与三房几乎人尽皆知的秦许两家纷争旧怨,许氏与姚氏婆媳俩的暗斗与心结,她竟然毫无所觉。
秦仲海叹了口气,倒没什么责怪妹妹的意思。反正自打苏大姑娘与赵砌的私情曝光,妹妹就再也没提过说亲的事了,可见早已打消了主意。如今妻子疑神疑鬼,全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于是他便对姚氏道:“你别听风就是雨的。小道消息如何能相信?不管妹妹是否真的对母亲提起过亲事,母亲既然没有跟我提,那就是她老人家不同意的意思。你慌什么呢?况且苏大姑娘出事后,妹妹也没再提什么说亲了,可见她心里明白,我是不可能答应的。既然如此,你又在这里猜疑什么?母亲也好,妹妹也好,从来就没在你面前提过简哥儿的亲事,你自己倒先沉不住气了。真有疑问,你当面去问个明白也好,偏又不敢张口,只会自己胡思乱想,想得生气了,又含沙射影地骂人。人家姑娘招你惹你了?不过是个孩子,又没说一定要给你做儿媳,你倒是挑剔得起劲儿!”
姚氏被他骂得垂下头去,只是心里还有些不服气:“我也不算是胡乱猜疑。方才你是没听见,姑奶奶当着夫人与三婶的面,说要在京城给苏大姑娘说亲,还要将她尽快嫁出去。我想着,她这么笃定能给苏大姑娘说成亲事,多半是打上了亲侄儿的主意……”
“那妹妹可说了她在打简哥儿主意了么?”秦仲海打断了她的话。
姚氏便有些讪讪地:“那倒没有……”
“那就不是简哥儿!”秦仲海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他其实大致能猜到妹妹为何会忽然改口,只是这种想法太天真了。倘若镇西侯府的谋逆罪名确定无疑,苏大姑娘又怎么可能逃得过去?出嫁了也会有被休回来的危险。
他对妻子道:“妹妹只是随口一说,是不是真的,还是未知之数呢。她只是苏大姑娘的婶娘,苏大姑娘自有父母、祖父母为她的终身大事筹谋,哪里还用得着叔叔婶婶替她操心?这事儿你就再也不要提起了,只当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也别在母亲和妹妹面前提起,免得日后尴尬。”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说的是你尴尬。”
姚氏干笑了下,又小心问:“那……要是姑奶奶真的提起这门亲事,爷不会答应吧?”
秦仲海无奈地道:“当然不可能答应。别说我了,就是母亲,也不可能答应!所以你就别再操心了!”
姚氏心下稍稍安定了些,随即又想起了一件事,忙问:“那许家的岫姐儿呢?夫人倒是一直想要亲上加亲的,可我总觉得,简哥儿若真娶了岫姐儿,似乎有些委屈了……”为免秦仲海误会她瞧不起他的外家许家,她稍稍作了解释,“毕竟……先前许大舅母那般嫌弃我们锦华,心心念念着要与世代书香的读书人家联姻,瞧不起我们秦家是外戚,祖上又是武将。若真的娶了许家的女儿,许大舅母还不定怎么小瞧我们简哥儿呢。”
秦仲海沉默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妻子的顾虑也有些道理。虽然他不想说贬低舅家的话,也不愿意让母亲心里难过,可是许大夫人的态度,确实让人心里膈应得很。曾经的许家,是依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