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今日带去的年轻姑娘,就是原本辽王府二公子想要娶的陈家女吧?如果是那样,辽王继妃会生气,也就可以理解了。”
秦柏有些生气。陈良娣把太子当成是什么了?把东宫子嗣当成是什么了?!就算她当年曾经生下过皇孙,皇孙也夭折了,难不成太子的子嗣,就必须由陈家女生出来么?!太子妃才是太子的原配正妻,陈良娣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妄想?若是她真的得到了一个拥有陈家血脉的皇孙,她又想做什么?!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太子了。若是太子早已警醒,就当他这个舅舅多事再啰嗦一句。但若是太子还未察觉,他希望东宫后院,不要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岔子。当年皇帝会为太子选择唐氏为正妃,陈氏为侧妃,就是盼着东宫后院和睦的。这么多年,太子妃与陈良娣都相安无事地过来了,怎能在太子身体痊愈之后,反而拖起了后腿?!
秦柏等不及,第二日便递牌子进了宫。
而秦含真则在家中迎来了赵陌,他声称是来向秦柏请教刻印技术来的。可他来的时候,秦柏分明已经进宫将近半个时辰了。他在门口听说秦柏不在,也没有调头离开。
牛氏笑眯眯地接待了未来孙女婿,还让人上了他爱吃的茶点,然后拍了拍秦含真的手背:“你先陪广路说说话,我去瞧瞧你五婶。她如今月份大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临盆,心里正慌着呢,你五叔又不在,我过去安抚一下她。”
秦含真瞥了眉开眼笑的赵陌一眼,面色微红,起身送祖母。牛氏却只让她送到台阶下,便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停步了。她看着牛氏消失在院门外,才转身回屋嗔了赵陌一眼:“瞧你,三天两头地来,祖父祖母都看穿你了,闹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赵陌却不象平时那样,对她嬉皮笑脸地,反而沉下脸严肃地问她:“昨儿东宫宴席,王妃是不是拿你出气了?”
秦含真恍然,笑道:“你是听说了这事儿才过来安慰我的?没事儿,王妃当时说话也不过脑子,过后显然是后悔了,又放不下架子向我道歉,我看她比我窘迫得多了。后来秦王妃跟她说,要是这么不满意孙媳妇的人选,为什么不去向皇上抗议呢?她就怂了。你我的亲事是皇上赐婚,她哪里有那底气去抗旨呀?况且,我觉得她当时估计只是借我做个由头罢了,真正想骂的,未必是我。”
赵陌沉声道:“可她总归是说了你的不是。如今宗室皇亲里许多人都知道她对你不满意了。明明是她的错,明明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却要惹得旁人议论你!”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生气,秦含真看着,反倒高兴起来了:“没事儿,也就是被人议论几声罢了。我从前在京城,也不见得有多好的名声。直到现在,还有不少人觉得我是乡下来的,没教养,不通礼仪,不读书,没文化……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不认识我的人……我又何必去在意呢?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着。反正那些人那么闲,整天不是议论我,就是议论别人。真的一个个追究过去,我也不用过日子了。”
赵陌见她豁达,心情稍稍好了一点:“终究是我连累了你。”
秦含真摆摆手,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儿,她就算再怎么看不上你,如今也还没有踩我们家的底气。如果她真的那么没眼色,没有自知之明,我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杮子,肯定要反踩回去的。”
赵陌笑了,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坐下:“表妹要怎么反踩回去?”
秦含真想了想:“她不是一心想让儿子取代你父亲去做辽王世子吗?她儿子当年的黑历史可是人尽皆知的,不过几年过去了,兴许有些人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咱们帮她提醒一下普罗大众,怎么样?”这事儿好办得很,雇几个人在茶楼饭馆里说一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