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叹道:“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再让你母亲担心了。”
秦平忙笑道:“父亲放心,儿子晓得的。”
他很顺利地在父亲这里过了关,只是想到吴少英那边还不知怎样了,便打算亲自过去寻师弟探一探,怎么也要确保吴少英别再犯拧才行。
他前脚刚离开外书房,秦含真后脚就从侧门悄悄地追了上去。
她把父亲拉到了僻静无人处,直截了当地问他:“爹,你说你有看中了的再婚对象,其实是哄祖父祖母的吧?”
秦平脸色一变,忙“嘘”了一声,打量四周一圈,低声道:“别胡说——你方才在书房里?这是偷听到我与你祖父的谈话了?你这孩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听么?!”
秦含真撇嘴道:“谁个偷听了?我大大方方地在书房里找书呢,是父亲粗心,没看到我罢了。这都是旁枝末节,不重要——您先跟我说清楚,那日您说已经有了看好的对象,让祖母想办法促成黄姑姑与吴表舅的婚事,这是撒谎的吧?”
秦平轻咳一声:“怎么会是撒谎呢?不要胡说,万一让你祖母听见,误会了怎么办?”
秦含真不以为然。她偷听了两回,记得清清楚楚。秦平从来没有提过他看中的到底是哪一家的姑娘,连对方父兄是不是岭南的地方官员,都很含糊。这完全不象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怎么听怎么不靠谱。说是真的,谁信呢?也就是糊弄糊弄牛氏罢了。
她提醒秦平:“父亲这话说出去,将来总要有这么一个人出现,才能搪塞过去。否则祖母知道你在撒谎,就算眼下过了关,难道将来心里就不会有怨言了?父亲,你可不能给表舅留下这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