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先还怀疑秦锦仪是再受了一回腿伤,才会顺势装作此前没有受过伤,让裴家为她的伤势负责,从而赖上裴程而已。没想到如今连伤势都是假的,这其实是个圈套吧?
秦简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大妹妹这是要做什么?当初知道她腿上受过伤的人不是一两个,随便哪个人透漏了消息给裴家知道,都能让她计谋暴露。到时候她会是什么名声?我们秦家又是什么名声?!她若是真受了伤,也就罢了,故意陷害他人可不行!”
秦锦华犹犹豫豫地道:“不管怎么说,大姐姐当时……确实是从马车上摔下来了。那还能是故意摔的么?万一真摔着了,可不是玩儿的。大姐姐真会用这种方式骗人?兴许她只是碰巧摔了一下,但没有大碍,然后才顺势装作伤重的样子……”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就算实际情况是这样,秦锦仪也是骗人呢,同样是见不得人的计谋。
秦含真则问秦锦春:“你们带来的那个婆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她好象跟大姐姐是事先商量好的同谋呢?”
秦锦春道:“那婆子原是祖母屋里侍候的。祖母去年受过伤,母亲生怕丫头们不懂医理,服侍不好祖母,就买了这个婆子回来,懂些医术,也擅长跌打损伤,会给人推拿按摩,还知道几个治病的偏方,补身的药膳。临出发前,祖母来送大姐,见大姐只带了一个玉楼,我身边却有一个丫头,两个婆子随行,就说大姐缺人侍候,把身边侍候的婆子借给了大姐,连行李都是临时收拾的。我真不知道那婆子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也有些生气,原以为祖母绝对不会被秦锦仪说动,万万没想到秦锦仪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薛氏身边侍候的人,若没有薛氏点头,又怎会帮着秦锦仪骗人?!她真是小看了大姐!
秦简则皱着眉头问秦锦春:“大妹妹几时与裴程有了首尾?还是裴家什么地方吸引了她?她竟然要用这种手段来算计人?!”
秦锦春忙道:“大姐不可能跟裴程有首尾的,她……”咬了咬唇,偷偷瞥了秦锦华一眼,才犹豫着道,“裴大爷与裴大奶奶先前曾经来寻我父亲提亲,想让我嫁给裴程,还许诺说,会帮我父亲起复。我父亲已有几分心动,可裴二爷与裴三爷又来了,让我父亲别理会裴大爷,把我嫁给裴二少爷就好。等将来裴二姑娘入了东宫为嫔妾,为太子生下皇孙,裴家东山再起,我父亲有了这样一个亲家,也就不用担心会被人瞧不起了……父亲正在犹豫不决,母亲与我怎么劝都没用。也不知道大姐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秦锦华惊得目瞪口呆。秦简冷笑了:“原来如此。她是听了裴家人的话,觉得裴家要发达了,因此上赶着抢你的亲事么?还好裴家只是痴心妄想,你原本就不可能嫁到裴家去,否则岂不是真的叫大妹妹算计了?!”
秦锦仪想要嫁到裴国公府去,这不是什么大事,用的手段不够光明,家里人也可以为她掩饰。可她如果明知道裴家这门亲事是要说给妹妹的,还要耍阴私手段去抢,那就容不得了!秦家人就算要护着自家人,也没有护着这种吃里扒外的人的道理!
秦简冷下脸来:“行了。横竖四妹妹也不会理会裴家的亲事,大妹妹想要嫁裴程,就由得她去吧。这不是我们做小辈的能做主的事儿,先回城,向长辈们回禀了再说。到时候大妹妹是个什么前程,裴家愿不愿意认下这门亲事,她嫁过去后又是否能心想事成,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秦简下令所有人收拾东西回城,春游什么的都顾不上了。不过庄子里的庄头已经命人在做饭了,秦简便决定饭后出发。只是秦锦容和秦含珠两位小妹妹还在溪边与蔡家小姐们一处玩耍,秦简只得让秦素带人把她们接了回来,不顾秦锦容吵闹,一边向唐涵道歉,一边给蔡世子与卢悦娘送了信,为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