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咬了咬唇:“她看到大爷摔伤了,一害怕,就想走人,我们姑娘赶紧命人将她拦下,将她送回从前的屋子里,命人看守起来了。如今家里乱糟糟的,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她。”
秦含真皱眉:“裴家那边没派人来问?”
青梅摇头:“没有。就连跟着大姑娘回来的丫头婆子和车夫,也没有走脱,如今都被看管在家里的偏院中呢。虽然我们姑娘没说要将他们捆起来,但也不许他们随意走动。”
秦含真觉得这有些不合理。秦锦仪回娘家,是闹着要娘家人支持她和离的,那多半不会先跟婆家人报备一声。她一个新媳妇,在孝期内出门,大半天没回家去,裴家居然也不打发人来问?
秦含真晃了晃脑袋,不想再猜测下去,便对牛氏道:“眼下二房出了这样的事,上上下下乱成一片,只靠四妹妹一个支撑,也太艰难了些。祖母,不如我们过去看看情况?要是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也好尽一份心力。”
牛氏这才反应过来:“是了,确实该这么做。”又吩咐人给长房传个信儿。二房出了这么大的事,长房肯定也要出个面的。还有符老姨奶奶,恐怕也要过府去瞧瞧亲孙子的伤。
等到秦含真陪着牛氏与蔡胜男,连带长房许氏和姚氏、闵氏婆媳三人,秦仲海、秦简父子两个,以及隔壁卢家的卢初亮,一同来到秦家二房的宅子时,蔡十七已闻讯赶到了,正在听太医说话。太医给秦伯复诊断过的结果,仍旧令人失望。
秦伯复的腕骨伤得太重了,光是养伤,就得养很久,养好之后,右手也会没什么力气,做不了重活,兴许可以执笔,但写不了大字或小字,写得也不可能象之前那么端正了,写的时间长一些,手也要受不了。再加上秦伯复本人年纪也大了,饮食上不知节制,近来常常与人应酬饮宴,以致身体失于调养,对伤情恢复更加不利。如此这般,他这手可以确定算是废了,必须要请长假或是直接辞官,长时间休养才行。
秦伯复整个人好象丧失了精气神一般,面色灰败,连在太医面前维持一定礼数都做不到了。而他的儿子秦逊年纪还小,女眷们又不好出面招呼太医,若不是蔡十七闻讯赶到了,接手了接待事宜,只怕秦家二房今日就要失礼。
不过太医也没有见怪的意思。谁遇上这种劫数,都难以保持冷静的。脾气太大的人做不了太医,况且秦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太医对蔡十七客客气气地说了些话,又被请到了秦仲海那边说明情况,完事之后,接过诊金与秦锦春准备的礼,很洒脱地走人了。
这时候,蔡世子也赶到了。蔡十七与他低声说明了一下情况,他便前去与秦仲海、秦简父子交涉。秦伯复受了这么重的伤,大家都很意外,接下来自然是养伤最要紧。蔡家那边有出色的跌打大夫,已经打发人去请了,估计明天就能上门。接下来秦家这边若需要什么药材之类的东西,蔡家能帮得上忙的,蔡世子请秦家不必客气。两家本是姻亲,这时候就该相互援手才是。
蔡世子与蔡十七都没有提到秦伯复的官职。秦家长房也同样没提到。谁都明白,秦伯复这个样子,起码一两年之内,都不可能再做什么官了,还是老实一点儿,待在家里休养吧!
秦仲海父子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蔡世子。蔡世子又将蔡十七留在秦家二房帮忙。后者是秦家二房女婿,已经跟秦锦春定了亲,今日又来得快,也算是有心。秦家长房、三房都对他颇为欣赏,二房的女眷们以及第三代唯一的男丁秦逊,都觉得他十分靠得住,这门亲事真的是结对了!
这些客套的礼数做完,蔡胜男已经挤到了面色惨白的小薛氏面前,问她:“大嫂子,你没事吧?今儿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大侄女怎么就敢这样大胆?!”
小薛氏已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