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吃完,虎嬷嬷又带着丫头上了茶。三房一家人连带赵陌都在小厅中安坐,喝茶闲聊,权当消食了。
梓哥儿有些怯生生地问秦柏:“祖父,您说要给父亲去信,我能不能也写一封信,让父亲看看我学会了好多字?”
秦柏慈爱地笑道:“当然能了。祖父本来就想在信中告诉你父亲,你这些日子一直很乖,很听话,也学会了很多字,已经会背一半《三字经》了。你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但若是他能看到你亲笔写的字,知道你有了这么大的长进,必然会更加欢喜。”
梓哥儿的脸上满是喜意:“那孙儿这就去给父亲写信!”
牛氏忙道:“才吃完了饭呢,忙得什么?咱们自家人送信,不必着急,歇过午觉再写也不迟。”
梓哥儿乖乖应了,却不再坐在这里陪祖父母聊天了。他想要早些去午睡,那就可以早些醒过来,给父亲写信。
梓哥儿拉着夏荷的手跑了。秦含真问秦柏和牛氏:“祖父祖母要给二叔去信了?”
牛氏点头:“我们才到京城,你父亲就托人给你二叔捎了信去报平安。这也过去好些天了。你祖父得了爵位,这是大喜事,告诉你二叔一声,也好叫他欢喜欢喜。再者,咱们如今手下有不少人,皇上又赐了人下来,我们一家就这几口人,哪里用得完?你二叔那儿才清理过一批人手,正缺人使呢,从家里派过去,岂不是省钱省事?还比外头买的更可靠些。”
秦含真想想也对,就说:“祖父祖母记得在信里问一声,二叔可把章姐儿送去陈家了?”
牛氏笑道:“这个是自然。你二叔要是到现在还没把人送走,我还得骂他呢。”
秦柏转向赵陌:“方才我在枯荣堂见许家大老爷时,大嫂也过来了,跟我说起你的事儿。如今你在咱们家算是过了明路,用不着再象先前那样,处处躲着人了。你在清风馆里住着有些挤,东厢房平日空着,你住下倒无妨,但若是遇到前几天含真她父亲回来休假,就有许多不便之处。含真住的西厢房倒是空着,你又不好意思住女孩儿的屋子。既然如此,不如在这府里给你另寻个住处,你也好住得宽敞些?”
赵陌忙道:“我在东厢住着就很好。表叔先前回来时,我睡在书房,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何苦搬来搬去的?我还要跟着舅爷爷读书,若搬去别处,岂不是离得远了?”
秦柏微笑道:“再远也不过是在这府里罢了。况且这都是暂时的。等隔壁宅子空出来,咱们就要搬过去了。即使我们夫妻两个不动,含真她父亲总是要搬的。到时候这东厢就空下来了。若你还想要搬回来,那也依你。只是我想着,今时不同往日。你父亲答应了要把你身边侍候的人都送过来,你就算住在东厢,又哪里有地方容纳那许多人?”
这倒也是。赵陌有些犹豫。
牛氏问秦柏:“若是广路搬走,那要搬到哪儿去?回客房么?那倒是离得不远。”
秦柏说:“客房太简陋了些,不是长住的地方。大嫂的意思是,皇上命广路跟我读书,他父亲也将孩子交给了我,两家本不是外人,都是亲戚,也不必生分了。简哥儿他们兄弟几个住的院子还有空房,索性就让广路搬过去跟他们一块儿住。他们几个年纪相仿,正好一处作伴。”
赵陌没有去过秦简的住处,但听秦含真介绍过,知道秦简住的院子叫折桂台,秦顺与他同住。折桂台隔壁还有个一般大小的院子叫燕归来,却是秦简的庶弟在住。这两个院子确实有不少空屋,只是他一个外人,搬进去真的方便么?
秦柏为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个院子的情况,都是他早就从秦含真那里听说的。秦柏道:“若是你住折桂台,就离简哥儿近些。但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