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仪施施然地带着画楼回了福贵居,出门时遇上秦含真出院子,还心情很好地问:“三妹妹这是要上哪里去?”
秦含真笑道:“大姐姐好。我做完了功课,想拿给祖父瞧瞧。大姐姐这是要上哪儿呀?”
秦锦仪听说秦含真把功课给做完了,想起上午曾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内容与数量,再想起二妹妹秦锦华以及自家四妹秦锦春与秦含真年纪相仿,做功课可从来没有秦含真这么快过,心里警惕了一下,笑容也收敛了几分:“家去陪母亲说说话。”说罢也不多言,径自走了。
秦含真歪头想了想,回头问青杏:“你觉不觉得大姐姐刚才好象心情很好的样子?”
青杏掩口笑道:“我倒觉得,大姑娘方才好象很得意呢,大约是遇上了什么高兴的事。”
秦含真一哂:“二妹妹为了绘绿新来,又把绘春的事给解决了,还能说心情不错,办个小宴,大姐姐能遇到什么好事?难道是向曾先生讨教琴艺,先生夸奖了她?”总不能是因为秦锦华的大丫头被撵而高兴吧?
秦含真也就是随口说两句,便带着青杏往清风馆去了。
秦锦仪绷着脸回到福贵居,想到方才盘算的事,脸上又重新露出笑容来。
今日薛氏又到儿子媳妇的院子里来了,正帮着小薛氏看家用账目,对侄女兼儿媳的日常用度品评一番,传授了几条自认为十分有见地的经验,瞧见孙女儿来了,才停了嘴,笑道:“咱们仪丫头就是孝顺,天天回来看我们。春姐儿就太老实了,不知道多来陪陪祖母,逗我开心。”
小薛氏含笑将账目收起,问女儿:“这是刚从园子里回来?曾先生有没有说你的琴练得如何了?”
秦锦仪随口提了两句曾先生的评价,才道:“端午节宴上,女儿的演奏应该没问题,祖母和母亲就等着听别人的夸奖吧。”
薛氏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口,小薛氏只是微笑,提醒女儿:“人外有人,可不能骄傲,别因为你妹妹们琴艺不如你,就小看了天下人。这京城里又不是只有秦家有女孩儿,你妹妹们年纪都比你小好几岁呢。你要比,也该跟那些年纪相仿的闺秀比。每日都别忘了勤练,功课也不能落下。”
“知道了。”秦锦仪觉得自家母亲有些啰嗦,还总是扫兴,不过小薛氏也是为了她好,她自然不会反驳。
接着,她就兴致勃勃地提起了绘春被撵一事,还让画楼凑趣,八卦了一番明月坞午后的喧闹,听得薛氏眉开眼笑,评论说:“活该!想那姚氏平日里何等嚣张,总是仗着自个儿是王家的外孙女儿,得意得跟什么似的,如今可打脸了吧?王家现如今在外头丢尽了脸面,说什么的人都有,我看他家的气数也就这样了。姚氏将来想再说自个儿娘家亲戚如何了得,许媺再想炫耀她有好亲家,就成笑话了!”
小薛氏也难得地做了评价:“我也听说了,王家行事确实太过。从来给人做填房的大家千金也不是没有,即使是为了名声,装也要装出个贤良模样来,等生了儿子,关起门来要对原配所出的嫡长子如何,那都是各家的家务事了。除非闹得太难看,否则外人等闲不会多事。王家的七小姐未出阁时,外头评论起来,都说怎么怎么好,才貌双全,人又娴静,怎的嫁进宗室还没几个月,正经连喜讯都没有,就先对嫡长子动手了呢?那孩子又没长在她跟前,正经连面都没见过,她就忌惮得这样。王家的长辈们也帮着她胡闹。如今事情传开了,谁不说她狠毒?王家几十年的好名声都叫她败坏了,出了嫁的姑奶奶们也跟着没脸。”
薛氏嗤之以鼻:“你以为外头传的好名声就一定是真的了么?那不过是自家人放出去的名声,为的就是让女儿嫁个好人家,其实私底下如何,各家自个儿心里有数。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