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宫中御书房里,皇上看着奏折上奏报的调查结果,气得脸色通红。
最后竟是猛地一扫,手下的奏折就哗啦啦的一下落到了地上。
身边的公公吓得赶紧跪地一边说着皇上息怒,一边捡起奏折。
左相朱康恭敬的站着,见此他只是弓了弓腰,“皇上息怒。”
“息怒?朕息不了怒,朕的儿子,他们可都是朕的儿子啊!”
朱康一凛,看向皇帝身旁将奏折放回御案上的公公,对方挥一挥将书房内的小公公们都打发出去了,他则走在最后,立在外间好随时伺候。
朱康这才说:“皇上,虽说事情是这样,可也说不得是有人生了大心思呢!”
“哦?”
朱康又递上一个奏本,“皇上恕罪,臣早些年还不是左相时推荐过一个人,现任职于京卫指挥司,便是京卫指挥使同知,名晋晟。是臣看走了眼,臣有罪。”
他上前几步将奏本递给皇上后退回原位,皇上看完后怒气更盛。
“你小子嘴里说着让朕息怒,却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摆到朕的面前来,是真的希望朕息怒?这大过年的,你都不知道让朕安生的过个年?”
宣德帝说完又径自的发起愁来,九皇子的事是他让左相查的,他看到左相呈上来的结果是一定会生气,可再生气他也是做了心理准备的。
但是关于晋晟的事,却引得他不仅仅是生气了。
九皇子遇险,跟唐贵妃有关,这不过是后宫和皇子会用的伎俩,了晋晟的事却是牵扯了好几个朝廷重臣,是直接就能动摇国本的!
“哼,这帮人,倒是厉害的很,竟然敢在京城中就如此大张旗鼓的私设铸银坊大肆敛财!真当朕不存在了是吗?朱爱卿,这件事虽朕生气,想要办了你,可不得不说你查的好,待事情解决后,朕自会有赏的!”
朱康想了想道:“皇上,臣不要什么赏赐,但求皇上首肯一件事。”
宣德帝好奇朱康到底要求的是什么。
“臣的儿子朱薪如今都二十三岁了,眼高于顶,觉得谁都俗气,可他却不止无功无名,甚至连个媳妇都讨不到,臣也不求皇上许他入朝,而是…想请皇上允许他入军籍,臣有打算让他去历练历练,到时候经历过战场的生死,才会明白些吧!”
“总归是要让他明白生命的可贵和脆弱,让他看到他的无能为力,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他认为的俗气,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人生,而他,在这世间走一回,自然也是免不了俗的。”
宣德帝欣慰的一笑,点头道,“好,朕准了,如果年后云州那边真的有信儿,那就跟去吧!不过爱卿可真的舍得?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战场之上凶险非常,你不担心他?”
“担心何用?臣也老了,早晚有一天会撒手而去,若他一直这般下去,吃亏的还是他,真不知道他这性子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宣德帝好笑的说:“怎么形成的?你的儿子肯定是像你的!”
朱康虽委屈,但也没接话,这正事还没说完呢!
“爱卿是怎么查到这件事的?”宣德帝敛了心神,怒气也稍稍平稳了些。
这些事早知道比万知道要强得多!
朱康斟酌了一下才道:“原本臣是没注意到的,可那天也是赶巧了,臣去康平街的祈愿阁,皇上应该也听说过的吧?在云州一带可是很出名的,今年入的京,臣自然也要时兴一把,想着过年请他们来我们家唱几场戏,可臣跟祈愿阁的人又不熟悉,只好是提前去预订了,因此上个月…就是十一月中旬时候的事…”
想当初他偶然知道这件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