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团的轻重机枪和三个基数的弹药,已经全部绑在马背上,随时可以出发。”
郑毅微微点头:“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今晚估计不会下雨了,但天上没有一点星光和月光,在道路崎岖蜿蜒的大山里行军将会异常困难,所以宁愿走慢点儿,也要确保安全。”
“放心吧,虽然道路难走,但毕竟只用走三十三公里,沿途还有侦察分队留下的路标引导,明天中午之前定能潜行到位。只要埋伏在黄沙坪一线的敌人两个团不能及时赶回茶陵,我就能把茶陵城给打下来!”
赵景庭说完后退一步,向郑毅庄重地敬了个军礼,然后再用力地点点头,带上警卫员大步走出祠堂大门。
郑毅目送赵景庭远去,微微颔首,这才走到东侧的回廊下,站在那儿反复揉搓冻得冰冷的手,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立即回头迎上去:
“都来了,哈哈!对不住啊,我没有征用高家供奉祖宗的正堂,只能委屈同志们一起到西边的小屋子里挤一挤……高家人送来几盆炭火和几大麻袋上好的青冈木炭,小屋子里还是挺暖和的。”
众人客气地跟进小屋,相继坐下,警卫员盘岩很快给每人送上杯热茶,攸县党\委副书记杨毓川捧着茶杯,诚恳致歉:
“对不起啊,郑师长,我们误会你了,请你多多原谅!”
“我们都不懂军事,不知道你不把实情告诉我们是因为周围人太杂,担心造成泄密,更不知道你们攻占攸县的当天傍晚,攸县的民党党部副主任就逃往茶陵报信去了。”
边上的湘东区委委员陆以舟也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道:“郑师长,我也要向你道歉,我这人嘴巴臭,误解之下骂娘了,请你别往心里去!”
郑毅哈哈一笑:“都坐下吧,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发火的时候也没少骂娘,哈哈!”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李顺安同志,如果不是你和另一位同志在子夜时分赶到攸县,向我们提供宝贵的情报,我们恐怕至今尚不知道敌人的确切番号和兵力情况,也就不会紧急派出侦察小组仔细前往查探了。”
三人不好意思地笑了。
杨毓川关切地问道:“郑师长,之前听说贵部要赶到黄沙坪的,是否出现了什么大的变故?”
郑毅如实通报:“根据我们的侦查结果,敌人至少出动四个营的兵力,抢先一步开到了黄沙坪一线。”
“大家都知道,黄沙坪那片地方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进入容易出来难,哪怕我们识破敌人的伏击陷阱,退出山谷摆开阵势,也打不过占据优势地形以及兵力远超我军的敌人。”
“从敌人敢于在这种恶劣天气情况下主动开出城外十公里设下埋伏的举动分析,这股敌人不但极其残忍,而且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所以我们必须得调整作战计划。”
“郑师长,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敌人只有二十几里,要是敌人连夜摸过来......”李顺安不无担忧地提醒道。
郑毅含笑解释:“我们现在并不担心敌人摸过来,反而担心敌人不过来!”
“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敌人这个时候其实已经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多少辆马车,马车上装的是什么,甚至还知道我们从攸县抢劫了多少现大洋,多少烟\土。”
“这么大一块肥肉如今送到敌人嘴边,你说他们会放过吗?”
三位地方负责人愣住了,李顺安仍然顾虑重重,深吸口气沉声问道:“郑师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干?”
郑毅和气地回答:“等!等敌人打过来。”
“要是敌人不过来呢?”李顺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