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距离老营盘关隘十六公里的梅头岭地区,便遭遇伏击,在教导师警卫团侦察分队的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和二十几颗手榴弹的精准打击下,死伤惨重,只有四名滇军士兵跳入深沟,侥幸逃过一劫,其余二十九名官兵和两名向导死伤殆尽。
与西北方向的滇军第三十九军第二师相比,正北方向的滇军独立第一旅上校旅长张朝振则要优秀许多。
两军侦查小队发生短暂的交火之后,各自背上死伤的弟兄,快速后撤。
接到急报的张朝振,立刻命令炮兵推动六门山炮,一路前行四公里,向教导师警卫一营的五龙岗阵地发动炮击,同时派遣两个步兵营快速向前运动,抵近我教导师阵地前方四百余米处,立即停止前进,再次调整火炮射界,连续打出三十余枚炮弹。
隐藏在山脚下的滇军两个营在炮击停止后,立即齐声呐喊,发动佯攻。
五龙岗上的教导师警卫营和增援而来的教导团一营惊慌失措之下,火力全开,上下两道阵地和隐藏在山峦中的四个重机枪火力点全部暴露。
达到目的的张朝振吹号收兵,训练有素的滇军两个营扔下几具尸体,搀扶十余名伤员快速后撤。
匆匆爬上五龙岗阵地的董宗卓连忙掏出望远镜细细观察,满脸汗水的警卫一营营长李树芳匆匆跑来,刚要向董宗卓提意见,就被教导团副团长吴耀杰拉到一边。
出身鄂军的吴耀杰识字不多,却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战场经验非常丰富,在北伐初期的湘省战场被俘后,毅然投奔郑毅的守备团,先后担任步兵营副营长和教导团战术教官,与第一次东征时期入伍的老弟兄李树芳交情不错,所以他及时拦住李树芳,非常抱歉地解释:
“树芳,你别激动,咱们教导团大部分都是新兵,一紧张就控制不住自己,没有听到你下达的命令就胡乱开火了。”
李树芳恼火不已,指了指蹲在前方战壕边沿举着望远镜的董宗卓,低声埋怨:
“他没经验,你老哥子也没经验啊?敌人的山炮根本打不到咱们的阵地,没办法才胡乱向两侧山腰炮击,敌人四个连全蹲在半里之外的岩石和干沟里,装模作样发动一轮进攻,还没跑出百米便全部退了回去,明摆着是要通过佯攻探查我军火力布置。”
“你们倒好,火力全开,弄得老子这边的两个新兵连也控制不住,敌人没打死几个,子弹消耗近万发,丢人啊!”
吴耀杰嘿嘿一笑,望了一眼还在观察敌情的董宗卓,把李树芳拉到后面的大树下,掏出香烟,各拿一支对上火,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觉得对面这个滇军独一旅怎么样?”
李树芳微微摇头:“进退有度,不疾不徐,是个劲敌啊!从敌人的炮火打击密度推测,应该有五到八门七五过山炮。”
“这种过山炮通常都在七百至九百公斤左右,两批劣马就能轻松拉动,好在阵地以北五公里之内没什么开阔地,弯弯曲曲的小河两侧宽度不够,能作为火炮阵地的地方不多,否则这场仗有的受了!”
吴耀杰想了想:“我感觉对面的敌人不会消停太久,定会想法设法把火炮拉到前面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重新布置火力点?”李树芳非常重视吴耀杰的意见。
吴耀杰点点头:“趁着现在敌军还没有大举进攻,立即把战壕加深加宽,我让全团弟兄配合你,装沙包,搬木头,不够立即砍树,至少要六个能够承受七五火炮轰击的重机枪火力点,才能封死前方宽一公里、纵深两公里的河滩和两侧山道。”
“而且我建议你把东面的阵地让给我,我带一个营协助防御,重新构筑阵地后,其余部队和赤卫大队全部撤到后方的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