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成为本地富绅和南来北往的商人们的一大享受。
风和日丽,晨风轻抚。
汀州城最大的绸布店掌柜余四爷再次渡过江来,登上春晖楼的二楼雅座,店伙计不用吩咐,很快便送来一壶武夷白毫,外加一碟香脆的南瓜子和两碟精致的糯米点心。
余四爷的老友、春晖楼张掌柜姗姗而来,捧着个雕工精美的松木盒子和两杆玉嘴长烟斗放到桌面上,虚胖的大脸盘上带着惯有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装上一斗金黄色的烟丝,熟练地划燃火柴,凑近白银打造的雕花烟斗,连吸两口让略带醇香的烟雾在肺叶里转了几圈,这才惬意地呼出烟雾。
年近五旬的余四爷缓缓放下精美的紫砂杯,拿起另一杆烟袋,慢慢装上烟丝:“这几天没来,有什么趣闻吗?”
张老板嘿嘿一笑,望向张掌柜因睡眠不足而浮起的两个眼袋,扁扁嘴道:“能有什么趣闻?不被打土豪、分浮财和田地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看你这样子,还在为你那小儿子的事情操心吧?”
余四爷叹了口气,放下一尺六寸长的烟杆,连连摇头:“那逆子好好的正经生意不干,竟然瞒着我报名参加了共产党的队伍......嗨,那可是杀头的营生啊,你说我能不操心吗?”
张掌柜愣了好久,烟也不抽了,替张掌柜添上热茶,低声安慰道:“四哥啊!你可千万别犯牛脾气,跑到城隍庙去惹怒共产党军队的长官,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回新来的共产党军队与之前见到的所有军队都不一样,虽然杀了四十几个人,没收了三大家族和七位官员的近万亩田地和山林,可是他们都没有占为己有,全部分给原来的佃户和三百多户贫苦人家。”
“而且自从进城到现在,这支军队军纪严明,没有调戏女子,没有强买强卖,更没有抢劫商铺吃霸王餐。”
“昨天中午,至少上百人目睹那个威名赫赫的郑毅将军前往臭气熏天的城南土地庙,抱起两个全身长疮、满头虱子的乞儿返回军营,跟着他的百余大兵将八十几个乞儿全都抱走了,这等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为难我们这些商人,算起来你是汀州数一数二的富商,我这祖传的春晖楼也是汀州数一数二的酒楼,共产党军队却没有为难我们......”
“前几天我们商会组织人手,给他们送去十万大洋,可人家收下这笔钱之后,立即张榜招募民夫,用这笔钱扩建了三个小学堂和一个福利院,听说还要修葺城中两条大街,拓宽通向瑞金城的官道......”
“你说,这样的军队你见过吗?”
余四爷听罢,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呆呆地看着神采飞扬的张老板,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嗨,我骗你干嘛?如今共产党军队的告示全都张贴在城墙内外的出入口附近,你怎么不驻足好好看一看?你要是不相信,回去之后经过城门时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张掌柜端起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
余四爷的胖脸神色变幻,煞是精彩,嘴里嘀咕道:“估计我是被吓怕了,唉!”
张掌柜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有什么好怕的?商会送钱过去那天,郑毅将军不是说过了吗?展经济,自由流通,即将成立的县政府不会对依法经营的商家作出限制,相反,还鼓励所有商家勇于进取,做大做强,因地制宜开办工坊。”
“军队方面很快就会向本地商家采购各种商品,必定做到买卖公平,分毫不欠......只要商家不哄抬物价,不扰乱社会秩序,就能获得政府和军队的保护,免除一年商税的政策也不会改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