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已经过去4天了。
几门弗朗机炮开火了,喷出道道恐吓警告性质的火焰烟尘,依稀的张狂笑声络绎不绝。而距离山坡东面两百多米之外,上百华美陆军官兵小心地趴在草丛里,偶尔一个胆大地抬起头朝对面那个负隅顽抗的海盗防御山头张望。
“这群海盗命真硬,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
话还没说完,一声轻微的沉闷炮声从前方山头响起,然后又是一阵杂乱无章的火绳枪射击,头顶上传来一片奇特的破空声,于山下意识地就按住了自己的钢盔。
“于山,你不是说他们很好商量吗?总指挥部居然打算为这些顽固的家伙每天准备早餐!然后这里多了一百多个胆小鬼。”马卡洛夫吐出嘴里的草叶,恶狠狠地左右看看,对整个连队上百号人被一两门“小到只能用来打兔子”的弗朗机炮和十来把火绳枪压制住感到极度失望。
“也许是昨天那次进攻的缘故,谈判破裂了。”
于山烂着脸,回想着昨天自己奉命向对方喊话劝降的惊悚一幕:自己刚刚站起来,对面山头的某个石头缝里就冒出了弗朗机炮的开火硝烟,远远的碎石弹虽然威力大减,但依然被一颗滚烫碎石打飞了自己的钢盔,只要再偏上一寸,估计自己的脑袋就开花了。
“东方人很顽强,很勇敢,就像我们陆军里的那些小伙子们一样,不过,你是个例外。”马卡洛夫不知道是称赞还是咀咒,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于山的钢盔上,“现在,站起来继续喊话,让他们投降。执行命令,我亲爱的上士先生!”
“你疯了,头儿!他们已经快记住我了!”于山吓得把头摇得更个拨浪鼓一样。
“情况如何?”
正说着,就看见身边的草丛里又弯腰钻出一个人,直接趴在了两人中间。马卡洛夫和于山几乎头都没扭,就知道是连队指挥乔肆中尉从后方过来了。
“中尉,很不好!这些海盗似乎打算顽抗到底,他们拒绝投降!”马卡洛夫举起自己的钢盔,略微掂量了一下,然后轻轻抛了起来,结果这个动作瞬间让对面百米外的山头响起了一片火绳枪开火声。
“您看,事情就是这样。”马卡洛夫无奈地摊开双手。
“将军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能对他们动用重火力,必须让他们投降。”乔肆摘下军帽,从马卡洛夫的身后取下工兵铲,然后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白色手绢。
“乔肆,你也疯了!”于山见对方在工兵铲的握把一头绑好白手绢,似乎打算亲自去招降,赶紧一把拉住了对方的胳膊,“他们什么都听不进,从上午到现在,我嗓子都喊破了!”
“那你去。”乔肆眨巴了几下眼睛,把工兵铲递到了于山的面前,居然露出一丝笑容。
“乔肆,这不公平……我觉得我的好运已经用完了。”于山一看连队最高指挥官、曾经最亲密的同伴居然向自己下达这样的命令,顿时后悔刚才自己的动作。
“你个胆小鬼,现在正是你学习怎么投降的好机会!”马卡洛夫在一边夸张地说着,引得四周保持警戒的士兵都哄堂大笑。
说完,马卡洛夫抢过工兵铲,呼地一下站起来,一只手挥舞晃动,另一只手猛地把于山也提溜了起来。
噼里啪啦的一阵火绳枪开火声又传来,对面山头冒出一排的淡淡烟尘,于山仿佛感觉身体四周全是那种弹头飞过的凉飕飕的空气激波,吓得腿肚子都有点哆嗦。不过这个距离上,十几杆17世纪的火绳枪能够命中人基本等于中大奖。
两人就这样站着,使劲摇着手里的临时白旗。即使这个时代白旗的意义或许还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但一分钟后,理论上的第二次火绳枪射击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