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畏的黑白两色的华美舰队正静静停泊在拉科鲁尼亚湾中,所有舰炮都若无其事地指向北方湾口,恰到好处地保卫了这座无论对西班牙王国还是对华美国而言都至关重要的海港城镇。
从前天起,就陆续有大败而回的西班牙海军战舰由北返归。上下充满大大小小的破洞和发干血渍的西班牙风帆战舰,挣扎着从华美战舰的一侧水道入港,蓬头垢面精神恍惚的西班牙水兵默默地看着不远处的“盟友”战舰,各个神情沮丧。
打亚速尔群岛演习结束后,由孙阳上校指挥的“访问舰队”完成了对塞维利亚的访问,第二站就选择了拉科鲁尼亚港。虽然此时的西班牙玛丽娅公主早已踏上了通往维也纳皇宫的大道,但随舰队出使访问的华美外交特使史文博,从离开塞维利亚之后就一副死了亲娘般心情沉痛。
“上帝啊,我该如何去拯救我那年老善良的父亲!他本应该在塞维利亚听奥斯卡念诗,或是在花园里休憩,但现在却被困在了爱尔兰……”
旗舰细君公主号上,一场安慰史文博妻子的非正式聚会正在进行中。惊闻自己的父亲身负重伤,还被围困在爱尔兰,此时的安娜少妇一手抓着手绢,一手紧紧扶在颜显屏中尉的肩上,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
“好像比我们想象得还惨,英格兰人玩火的能力比荷兰人看起来还专业。看来我们在拉科鲁尼亚待命是对的了。”孙阳撇了眼军官餐厅角落里的一片悲情,脸上也充满了苦笑,“史文博,你老婆现在比你还咽不下去这口气……”
“真他娘的扶不起的阿斗……才两个月就打成这样!”史文博也愤愤然地一口喝光手里的葡萄酒,显得十分焦躁,“老子前脚才给他们供应的三千多吨军用物资,妈的后脚一个晚上就被英格兰人给烧光了,我们是提款机也经不起他们这样折腾!”
“好了,你抱怨个啥,你的工作是磨嘴皮子放高利贷,可能我就要去拼命。再过两天本土的后勤船队就到了,听说张春锐也要赶来,能收到其他命令也说不一定哦。”孙阳潇洒地喝光手里的酒,在史文博肩膀上轻轻一拍,就走向了自己的老婆,打算把被安娜都感染地掉眼泪的颜显屏给拖出来。
……
两天后,从亚速尔美租界出发的一支商船队给孙阳继续送来了2000吨无烟煤,再加上西班牙方面的努力,如今储备在拉科鲁尼亚的海军燃煤已经超过了万吨。华美海军总参谋长张春锐少将也随运输船队到达,登上细君公主号几分钟后接过了舰队最高指挥权。
与此同时,经由华美的情报传递,位于塞维利亚的西班牙权贵们终于知道了发生在爱尔兰的悲剧,一时间塞维利亚人心惶惶,几乎没人相信圣克鲁斯侯爵带领的不足万人的西班牙残军败将还能活着返回西班牙。
另一头,以换防为借口,亚速尔美租界郊外的陆军基地里,第一支外籍军团部队已经集结到位,而更多的陆军主力还在本土编组等候指令。
根据国防部和陆军司令部联合发布的年度大型军事演习计划,华美陆军在本土展开了一次规模不小、但又很低调的军事大调动。外籍军团野牛旅将大部调往亚速尔群岛待命,只留了大部分是新兵的棕熊旅负责各海外领和南山总督领的守备,部分本土国民预备役被重新征召,若干陆军部队则早早地集中在了曼城市外岛区。
张春锐少将坐镇领导的海军主力已经在西班牙以访问的借口待命,舰队指挥官继续由孙阳上校担任,本土待命的陆军部队则将由陆军总参谋长何语准将亲自出马指挥。
为了准备随时介入爱尔兰的陆上战争,陆军司令陈礼文中将必须在7月下旬完成欧洲远征军地面部队的秘密编组工作,华美陆军为此准备了两套出兵爱尔兰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