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跟娘亲说的,偏偏声音大得满屋子的人都听得到,饶是对面的男子也红了脸。
他朝寒玉走近一步,拱手道:“在下唐二公子,家住蓉城白石巷1号,敢问小姐芳名?”
寒玉垂下眼眸,也朝他还了一礼,“客气了,公子唤我郑姑娘即可。”
男子一怔,因为这个礼貌而疏离的答案,眼里涌上些许失望之色。
媒婆适时的迎上来,非常自然熟地扶着她坐下,假意责怪道:“唐公子啊,刚刚都说了,郑姑娘姓郑名寒玉,我们喊她玉儿就好了,是不是啊,玉儿姑娘?”
她被媒婆扶着坐在椅子上,真有如坐针毡的感觉,想站起来,余光却瞟到父母希冀的眼神,她只好答道:“是。”
男子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时退去,颇有几分喜色。
“唐公子,快点倒杯热茶来,玉儿姑娘身子这么瘦,手都是凉的,都怪这天气!”
男子反客为主,从桌子上倒了一杯热水捧给她,说道:“玉儿姑娘,拿在手里暖和些!”
她只好接过来。
那媒婆又接着说道:“哎,这天这么冷,像玉儿姑娘这么瘦的女孩我倒是见过几个,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帮着时时暖暖手才好啊!”
媒婆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末了还朝那唐二公子瞥了一眼,“你说是也不是呀,唐公子?”
唐公子被这话说红了脸,却还是附和道,“李大娘说得极是。”
那副脸红的样子,配着一袭红衣,似曾相识。
她看在眼里,不由得就与心底那人重合了。
不由得就紧张了。
她攥着手里的茶杯不自主的转了转,茶杯的温度烫醒了她,幸而不至于太失礼。
她回过神来,不知道李大娘嘻嘻哈哈的又跟娘亲说了些什么,直言道,“唐公子,您是来向我提亲的吗?”
此话一出,屋子里一时静了,媒婆似乎没见过这么直接大胆的女孩,张大嘴巴一时竟然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有爹恨铁不成钢的暗自跺了跺脚。
哪个男子会喜欢这么不含蓄、不知耻的女孩?
他这个女儿从来都知礼守法,何时这样不懂规矩?
男子也愣了一会,转瞬便笑了,他站起来抱拳道:“难得郑姑娘如此坦诚,唐某也就不端着了。郑姑娘,在此之前,唐某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来的,从此刻起,唐某确定是来向你提亲了。”
三个长辈都被这一幕惊得呆住了,唯有那媒婆反应比较快,抚掌笑起来。
“哎哟喂,我说吧,这正是天生一对,除开样貌家室之外,就连性子也是一般的直白坦诚,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她说到这里,又拉着寒玉道:“玉儿姑娘,你是不知道,我为这唐公子说媒啊,都说了不知道多少回啦,每次都不成,不是人家姑娘不愿意,是唐公子嫌人家姑娘太做作,老身还没见过他如此干脆的表明心迹,原来是喜欢像姑娘这般性子坦诚的!”
本来是想让他对自己生厌离开,这样既不会驳了他的面子,也不会让爹娘难做,不想却弄巧成拙,激起了他的兴趣。
寒玉没说话,双眼直直地看着男子,不避嫌也不闪烁,又道:“唐公子,我已经成亲。”
这话一出,男子脸上的笑凝住了,媒婆转身向爹娘求证,“什么意思啊?郑家大哥大姐,这是怎么回事啊?说好是大姑娘的啊!”
爹娘连连安抚那一惊一乍的媒婆,“李大姐,您别着急别着急,玉儿是成过亲,但是时间不长,现在是自由身!”
“成过亲?”媒婆尖叫起来,“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