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通所行的村名为雪村,正是昆仑脉的入口处。
常年白雪皑皑,依靠打猎狩野为生,村中之人多为雄壮青年,而这航家之子更是个中翘楚,力大可赤手博熊,寻常人二三十辈皆不是其对手,自小便横行村内,得人所惧,愈发肆意妄为起来。
年渐日长,难听父母之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直到娶了妻子,方才安稳一些,可哪晓得这妻子更是虎狼之辈,见父母年迈,先是毒死其母,再又撺掇丈夫将老者置于深山雪地内自生自灭,心肠歹毒,近邻皆知。
凡俗之事,皆有其因果相成,小和尚也不想多管,只是这一厢,见那航家小子不思悔改,生性杀念太重,便心生劝慰,转过头,见其惊呆原地,便笑道:“打的过瘾了?”
航家小子揉了揉眼睛,见白衣小僧完好无损,还对着他笑,便以为自己刚刚是看错了,二话不说抡起锄头对着其左肩用力砍下。
这一次,直将那铁头切入骨内三寸之深,小和尚面无表情,低头瞧了瞧,抬起手,将锄头从肩上拨下,眉间金光一闪,那伤便再次消失。
这一次航家小子看了个真切,心头徒起一股惧意,大口喘着粗气,舍了锄头,转身将挂在土墙上的一鼎大刀取下,说了句:“妖僧,给我去死”便不顾一切抡开了大刀。
小和尚眉目一竖,鲜少有的怒意,抬掌一挥,将那大刀砍断,又伸起一脚蹬在那行家小子的肚子上,直踹的他飞出内室,翻出大门,滚落在地,头晕目眩,不住的哀嚎。
“你个哪里来的泼辣和尚,奴跟你拼了”那女子见丈夫被打,窜进厨房,提出一把菜刀来,对着小和尚疯了似的砍来,眼瞧着那刀刃落在其身,却见一道金光闪过,原地站立的白衣小僧竟挪了个位置。
两刀砍空,女子用力过猛,控制不住身体,手持菜刀撞在那木门靶子上,痛的哀嚎连连,跌坐在地大哭起来。
小和尚瞧着天色将晚,心头有些急,便道:“以后好自为之吧”言罢伸指对着二人一点,便原地消失了踪影。
那航家小子站起身来,张口欲骂,却发出一阵哼哼声,正觉不解,仰头一瞧邻里乡亲们眼神不对,急向着妻子的方向瞧去,木门跟前哪还有人影,只余一头还在哼唧着的花斑母猪。
祝艺菲是被一股暖流温醒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温柔的缠住,在冰冷的寒潭内,这股温和的气息异常明显,非但将她的元神唤醒,还在不断的输送着能量。
睁开眼,只能瞧见一片模糊的黑影,那东西动了动,似乎感觉到她的苏醒,异常开心的甩着长尾,拍打出的水声宛若钟磬之鸣,叮咚作响,霎是好听。
元神不断的被滋养,过了许久,终于可以从冰火剑中脱离而出,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何时被拖到深洞之内,此洞不大,见方不过丈高,四周皆是雪白色的凹凸不平的墙壁,而那个救了她的东西此刻正仰起光滑的头颅,眨着大眼睛朦胧的望着她。
“这是个什么东西”祝艺菲先是吃了一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种生物,通体雪白之色,形似蛟蟒,头似麋鹿,顶一只冠状的金色长角,身下四只略像马蹄,却要稍短一些,双眸清澈晶亮,一只银蓝色,一只铜绿色,交错的散着微光,照亮这方寸之地。
那东西见她盯着自己,似有害羞之意,将放开的身子重新盘起,低首藏入,时不时的偷眼观瞧,煞是可爱。
心头喜爱的紧,正欲相问,忽觉灵台之内一阵动荡,其六道被困在祭妖幡内的元神已有破碎之象,急忙伸手一招,将冰火剑握在掌心,对其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如今我有要是在身,不能多留,等我回来”
那灵物瞪大双眼,似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