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古兰突然泪如雨下,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她身份,原来在这后来的许多年中,都是在弥补,可笑的是自己竟还傻傻的被蒙在鼓中,自认高明。
“你如此对我,是因为她吧”
“古兰,朕,对不起,你,朕,朕,朕........”炎晗瞪大了双眼,想将最后的话说出来,却被一口气卡在喉中,半饷终于咽吓了最后这口气,握着赵古兰的手也无力的摊了开来。
“你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些什么?炎晗,皇上,你将心中最纯粹的挂念给了远去的人,那我,又是什么?”
空旷的荣华殿内飘荡着一声声女子的细语轻叹,甚至连那冷夜中的烛火也被这份哀愁悲伤惊动的忍不住摇曳了起来。
泰徽帝归天,独掌大权的韩缪将还在襁褓中的太子炎曦恒立上皇位,改年号为熙康,赵古兰理所应当升为太后,命宰相韩缪辅政,又再次加封太子太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韩缪当然晓得太子其实是他的亲子,朝堂之上处理政事十分卖力,非但如此,还将远逃在外的废太子和冰国的公主捉回圈进在了宫内的牢房中。
第二年的四月,韩缪以冰国派遣使者刺杀泰徽帝为由,毁去两国签订的和平章法,向骢国借道,宣战冰国,命已近五十岁的鹿骞挂帅出征,一时间冰国朝堂上下慌乱成一片。
鹿骞所向披靡,一路挥军向北,将曾经显赫威武的冰国骑军打的落花流水,不过算算数月时间,便已接连拿下七八座城池,尤在玫瑰山狐王岭之上围剿数万的冰****,放火烧山,屠尸三十六万,震惊天下,更是被说书的编成了故事,称其为杀神。
赵古兰每日垂帘听政,渐渐对朝堂之事也上了心,有许多决断表面上是在请示她,实则重大的事件,韩缪早已私自全权处理,根本不会直达圣听。
赵古兰晓得自己与儿子不过是可傀儡罢了,可为今之际,也只能忍耐。
正当战势一片大好之时,鹿骞却突然在前方军营中无故暴毙,而骢国也突然出兵,将群龙无首的炎武国士兵围困在长龙江一带,等韩缪接到军报之后,十几万的大军早已全军覆没,廖剩无几。
韩缪怒上心头,咬着牙,重点兵将,不得已与冰国重归就好,联合一处,围困骢国韩缪银牙紧咬,怒上心头,不得已将自己的女儿封为公主,送到冰国重修旧好,共同和兵夹击骢国,以报背叛之仇。
这一场持久战的开始,韩缪便将朝堂之事悉数托付给了几个心腹,而后便带好足够的兵马粮草,赶去了前线。
赵古兰趁此机会,循序渐进暗中提拔栽培自己的人手,用来夺回本应属于她的权势。
是夜,寒风寂寂,这一年的夜刚刚过去,皇帝也已经咿呀学语,被奶娘和麽麽哄着,无比的乖巧可爱。
不多时,皇帝便吃饱了奶,睡了过去,赵古兰望着那暗沉夜空中稀疏的几颗星辰,便对着身旁的侍女喜儿道:“备撵轿,去趟冷宫”
“娘娘,这天寒地冻的,您身子又弱,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备撵轿”赵古兰面无表情的道。
喜儿闻听,登时吓得一哆嗦,便吩咐备好了撵轿,暖炉和狐裘,便跟着赵古兰一路向着冷宫行去。
穿过了几道高耸的壁阁朱墙,终于来到了凋风败花的冷宫内,两排破旧的屋舍也比不得二十年前的模样,想起从前自己在这里遭受过的苦难,顿时觉得想身心一片冰寒,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衣衫。
“我就是知道,你会来送我最后一程”
转过坍塌的影壁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没有扇门的空窗中穿出,令赵古兰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