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泽有匆忙离开的背影,熊小枝愣了片刻,然后意兴阑珊地往回走。虽然觉得白泽的话没头没脑的,但竟然有人来探望自己,还是不让别人久等比较好。而且魂瓶妖和白泽这个两个艺名让她隐隐的有种不祥之感,好像在何处见过,却一时又记不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一层套一层的夹道和穿堂,走不到尽头的行廊,让熊小枝气喘吁吁,疲惫不堪。虽然不想让探望自己的人久等,但她还是气馁地蹲在行廊的角落,感慨起自己倒霉的起源。
因为缺钱,看到一个电影要拍摄跳镇魂舞的片段之后,她就争先恐后地报名了。听导演说来昆仑山跳算外景,价格翻倍,她也就义无反顾地来了。虽然小时候在家里的古书里看到过镇魂舞不能乱跳,不然会遇到奇怪的事情。但她从小也没少跳过,一直不以为然,那天电闪雷鸣妖风四起的景象也是头回见。
听村里的人说,外婆是个厉害的巫婆,不过她对这件事情从来没上心过。对于鬼神之说,她也是将信将疑的。翻看家里的古书,纯粹是因为里面的舞蹈奇特古怪带有一种怪异的美感,而她从小又极具舞蹈天赋,所以书上的舞蹈她也总能装模作样的跳出来。
虽然每次外婆总在一旁摇头,干涩的双眼流露出失望,岁月削过枯瘦的手颤巍地拄着手杖,不厌其烦地念叨着她的舞缺少一份神韵。
想到这里,熊小枝双手环抱着小腿,静静地将头深深的埋向膝盖。哪怕是失望的眼神也好,她一点也不介意,只要外婆不像父母一样离开自己就好。
迷濛秋雨越下越大,飘零的雨水打湿了熊小枝的青色发丝和瘦弱的背脊。她向来不怕冷,当瑟瑟寒风袭来,肩膀却自觉地微微轻颤。
漆红木柱行廊,除了梁上瓦楞可以遮挡些许细雨外,四面灌风飘雨。这时一个打着红色油纸伞的侍女轻飘地走来,将手中的绒毛边饰的大氅轻轻披在角落里蹲着的熊小枝身上。熊小枝感受到肩上有东西,抬头只见那侍女巧笑嫣然。
“想必小姐就是魂瓶大人正等着的客人罢。小姐莫怕,我是来接小姐的。”十三四岁的小侍女对蹲在角落的熊小枝笑吟吟地安抚着她。
“魂瓶妖?”熊小枝喃喃道。
“魂瓶妖是我们大人。大人说等了你这么久还没来,想必是在宅子里迷了路,让我来找小姐您。他还说,他远远见你慌慌张张地在这么冷的天里装着短衫出门,怕是要被冻着,让我带上他的大氅。魂瓶大人对小姐还真贴心。”小侍女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袖口拉出一条绣帕,为熊小枝擦拭头上的雨水。
小侍女为熊小枝擦干头上的雨水便虚扶着她起身,将手里另一把红色油纸伞递给她,让她跟在自己的身后走。
面前的打扮成侍女模样的女孩一口一个大人,小姐的。熊小枝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她小心翼翼地在小侍女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不一会就走到自己住的西边客房,看着熟悉的建筑,熊小枝悬着的心稍稍放下。顺着长廊再过一个拐角便是这几日住的地方。
经过长廊一处的雕花镂空的廊窗时,熊小枝瞥了一眼,发现长廊此处的小轩透过镂空的廊窗正好看到自己居住的房门紧闭,她记得出门时很匆忙,并没有关房门。
当拐过转角时,一时走神的熊小枝突然发现带路的小侍女不见了。她惊慌地上前推开房门,迎面而来一张妖媚十足的脸。
面前的人,着冷紫色袍子,盘腿而坐。束发带象牙簪,眉目轻佻向上,朱唇微启一笑,顾盼生辉,比女子都多一丝妩媚,脸廓勾勒得甚是柔美。若不是他的喉结,熊小枝都以为面前的人是个绝世美女。
魂瓶妖见她看自己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俊不禁,“若你不喜欢